挂了电话,楚伊和宗砚俢通了电话。
对于网上的言论,宗砚俢那边没有压热度,任其发展。
对于周围人的打探,他一一承认,网上说的是事实。
处理好公司任务后,宗砚俢请了年假,带着楚伊和两个孩子前往了M国。
很多事都要和乔家说清楚。
乔家以为宗砚俢是带着新婚妻子上门炫耀的。
他们在国外也收到了国内的消息,乔老太太看着新闻虽说没理由生气,但还是气得一整天没吃东西。
结果宗砚俢带着楚伊前来,将来龙去脉都讲清楚后,老太太直接晕倒住院了。
楚伊既心酸又难过,看着外婆又哭又笑的,只能带着两个孩子在医院安心陪伴。
而宗砚俢却忽然失踪了两天,再回来时,面上平静无波,楚伊问他去哪了,他只说去见了个朋友。
一家四口在乔家呆了两周,剩下的两周,宗砚俢带着妻儿度了个假。
这半个月,几乎是他四年来最幸福惬意的时光。
回国后,正好到了年底。
一家人回了京城过年。
宗赫是在网络上出现宗砚俢和女模特新闻后,知道儿子的感情状况的。
这四年,只有过年的时候,他才能见到儿子。
而程相宜,也始终不肯原谅他。
除夕这天,庄园被各色大灯笼窗花笼罩,四年来少见的热络。
程相宜看在孙子孙女和儿媳妇的面上,回了庄园过年。
这是四代人,第一次团过年聚。
宗老爷子身体大不如从前,出入需要坐轮椅。
但见到宗家的血脉传承,看到两个小宝宝健康成长,最重要的是,见到楚伊,他喜极而泣。
他说话有些不清晰了,拉着楚伊的手,一直念叨着一句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当年楚伊出事,警方给出事故认定书后,老爷子直接晕倒住院,确诊为脑出血,不严重,但是影响了四肢和语言功能。
楚伊眼泪不停地掉,一颗心酸酸涩涩的难受。
当晚,一家人聚在一起守岁,吃饺子。
楚伊看着这一幕,就跟做梦一样。
兜兜转转,她又回来了。
去厨房给两个孩子拿饮料时,一回身,看到宗赫站在那里。
楚伊愣了愣,开口喊了一声,“爸,你要找什么?”
宗赫的脸上少见的浮现局促,半晌他道,“伊伊,当年的事,都是爸的错,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
楚伊刚消下去的眼泪,又忍不住浮现。
她想,错,宗赫肯定是错了。
可有谁愿意走错路,做错事呢。
任何人都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在岔路口,终究要做出或对或错的抉择。
她现在已经完全原谅了过去的一切,毕竟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家人和爱人都在。
她摇了摇头,跟宗赫说,没关系。
男人红了眼,连声叹气后回了房间。
背影有些孤单落寞。
十二点,吃饺子,放烟花。
楚伊站在院子的烟花下,看着绚烂的烟火,看着烟火下到处乱跑的两个小娃娃。
肩头忽然被温暖的大衣裹住,随后整个人都被抱进了怀里。
她没回头也知道是谁,想到什么,轻声问,“宗砚俢,爸和妈……”
她想问,两个人一起走过三十多年,是没可能了吗?
宗砚俢知道她要说什么,下颌抵在她头顶,“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看着就好。”
也对,毕竟当局者,是他们。
其他人,看着就好,无权做出选择。
临睡前,两人躺在曾经属于彼此的房间里,楚伊兴奋得睡不着。
结果被宗砚俢按在怀里,不让她乱动。
“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他闭着眼,于黑暗中道。
楚伊眨着眼,“去哪?”
他扯了扯唇角,“明天就知道了。”
楚伊不依不饶,“你怎么没给我新年礼物?爸妈还有爷爷都给了嘉澍晚星还有我礼物,就你没给我。”
男人紧了紧怀抱,温暖的气息扑在她头顶,声音里含着笑意,“明天给你,睡觉。”
楚伊在心里想了许久,都没猜到是什么,索性闭上眼。
两分钟后,她忽然听到他说。
“伊伊。”
“嗯?”
“新年快乐。”他说。
楚伊勾了勾唇角,亲吻他的下颌。
“新年快乐,宗砚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