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垂头,亲吻她的发顶。
楚伊最后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死死抱着他的腰。
楚伊一整天都在医院陪两个小家伙。
只是在看着‘宗嘉澍’时,常常走神。
好在两个小家伙退烧后便没再发烧,她一颗悬着的心落地了。
深夜,楚伊坐在椅子上,趴在床头浅眠。
宗砚修推门进来时,便看到她眼角还挂着泪,刚朝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她便睁开了眼睛。
楚伊坐直身体,唇紧紧抿着,似乎身体不太舒服。
男人走到她身边,缓缓蹲下身,托着她的胳膊轻轻揉动。
他能一眼发觉她的异常。
楚伊静静没躲开,静静看着他的手指在胳膊上力道适度地揉捏。
酸麻的痛意慢慢褪去,活动手指后,才将胳膊从他手中抽出来。
床头灯光泛着浅浅的黄色光晕,照亮彼此的侧脸。
他没起身,依旧仰头看着她。
黑色瞳仁里,那片黄色光晕里,有她的影子。
“伊伊。”他攥住她的手。
这一次,楚伊没将手抽出来。
“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被她嘲讽,被她质问,被她拒绝,他真的很难过。
可跟放弃她相比较,难过又算得了什么。
楚伊垂眸看着他,男人挺拔的身躯,半蹲在身前,温热的手包裹她的手,正期盼地看着她。
就像最虔诚的信徒。
也像……抛弃了全部尊严,在挽留她。
楚伊抽出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额角。
指腹轻缓,动作呵护。
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仍旧小心翼翼等待她的回答。
“你生气吗,我说了那么多伤你的话。”
“伊伊,我把胸口敞开,就算你在上面捅一刀,我也不会躲。”
楚伊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眼前这张脸,渐渐模糊。
“别哭。”他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泪,继续道,“我们结婚吧。”
病房里,保持了许久的静默。
久到空气都凝滞不动了。
他忽然听到她极轻地应了声,“嗯。”
那一瞬间,像是死刑犯无罪释放,溺水人摸到浮木,荒漠者觅到绿洲,他的世界瞬间缤纷绚烂。
像是不敢置信,又怕她临时反悔,男人从地上起身,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他手臂如同枷锁般,将人牢牢锁在自己的身边,“你答应了……我听到了。”
他因激动,身体在细细颤抖。
楚伊像是卸去了满身枷锁,将下巴垫在他的肩头,望向他身后的墙壁。
墙壁上有一座挂钟,三幅油画。
画的什么,楚伊看到了,却说不出那是什么。
她只能分辨出,宗砚修是真的很开心。
他捧着她的脸,亲了好多次。
她的唇角,牵强地挽起一丝笑意。
而眼底,死灰一片,没有任何兴奋的情绪。
他以及没从这种喜悦的情绪里回身,将她抱得紧紧的,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声道,“伊伊,说你爱我,你很久没说过这句话了。”
楚伊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像是为了满足他的意愿,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我爱你。”得到回应的男人,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近一个月的不安,在这座小小的病房里,被冲刷掉大半。
“我也爱你。”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第二日,两个宝宝出院。
楚伊不想回庄园,一家四口住进了竹林路的小别墅。
庄园经常照顾孩子的月嫂来了两个,其他人没来。
原本宗砚修不同意,奈不住楚伊几句哀求。
他现在对她千依百顺。
第二天,十点多,楚伊从床上醒来,推了推身侧的男人,“你还不去上班?”
“不想去。”他将头埋进她的肩窝,用力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楚伊伸手推开那颗脑袋,掀开被子下床,“婚礼后你不是说要去欧洲度假,这段时间应该很忙才对。”
男人跟着起身,尾随她进了卫生间,楚伊拿着牙刷,看到腰上出现的两只手臂,蹙了蹙眉,“宗砚修,你现在像个粘人精。”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意,在房间里弥漫。
脸颊被狠狠亲了一下,“好,去上班。”
直到宗砚修的车子消失在视野中,楚伊回到卧室,拿出一个老旧的备用手机,拨通了墨太太的电话。
“墨姨,我想见您一面。”
对方没说话,楚伊继续道,“嗯,帮我甩掉监视我的人,以及监听我手机的人。”
除了从庄园来的两位月嫂,竹林路附近还有很多保镖守着。
楚伊知道,宗砚修不会掉以轻心,她忽然答应结婚了,可他仍旧不知道她这段时间闹脾气的原因。
在查出原因前,他不会百分百信任他。
而有能力甩开这些眼线的人,楚伊现在只能找墨邵明。
临近下班时,宗砚修拨通了手下的电话。
“少夫人今天只去了一次商场,自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