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宗砚修提出要再次前往国外出差的事情。
楚伊心中的疑惑早在这一周里无限发酵。
此刻她板着一张脸,不做声。
“伊伊?”
楚伊将视线从电视机上挪到他脸上,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那好,在你出差之前,我们把证领了吧。”
男人手一顿,“你不是说等五期过后……”
楚伊打断他的话,“不差这几天里,我想他们看到我嫁人,也会跟着开心,不会怪我的。”
她今晚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
男人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
“那……等我出差回来的,好不好?”
“哪天回来?”
“三天后,下午两点到机场。”
“机场到民政局大概一个半小时,我在那里等你。”
她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在她的视线下,男人几乎无所遁形,只能僵硬地点头,“好。”
宗砚修不在家的这几天,楚伊用他的身份证查了名下的就诊记录,结果只有简单的复查结果。
她一度怀疑自己想多了。
直到第三天下午,宗砚修的飞机即将抵达机场。
楚伊迫不及待地翻找证件,准备前往民政局。
似乎只有把证领了,她才会彻底安心,否则那颗不安的种子,在心底越长越大。
自从她搬回庄园,所有的证件都放在了保险柜里。
书房的门推开,楚伊径直朝保险柜而去,密码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这几年来一直都是。
楚伊熟练地输入密码,结果显示密码错误。
她一愣。
宗砚修什么时候改了密码?
里面放了不能让她看到的东西吗?
她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显示错误。
又试了试宗砚修自己的生日,依旧错误。
只要连续三次密码错误,保险柜就会被彻底锁死,同时将开启警报系统,宗砚修的手机就会得到提示信息。
楚伊站在保险柜前,想了许久。
最终,她输入那日他和她求婚的日期。
滴滴滴--咔哒。
开了。
保险柜的门自动弹开,但楚伊却有些不敢去看里面的东西了。
几次深呼吸后,她伸手拉开了柜门。
她以为里面会有很多奇珍异宝,然而里面的东西,让她有些摸不清头脑。
她纤细的指尖拎起几根黑色皮筋,这不是她平日在家绑头发用的发绳吗?
保险柜里,足足堆放了十几根,怪不得她平时想要用的时候都找不到。
发绳旁边,还有一个一元硬币。
楚伊拿起来看,实在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既不是纪念款,也不是特殊材料制作的,就是很普通的一元硬币。
还有一些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并不是什么宝贵的东西,他这是什么收集癖好?
顺手将两人的户口本拿出来,忽然,她注意到户口本下方放置的一叠塑封资料。
好奇心驱使她将资料打开。
当那份资料展开后,楚伊看着密密麻麻的英文,越看,浑身越冷。
当最后的诊断结果被她翻译完整后,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疯狂掉落。
她将那份资料紧紧抱在胸口,却怎么也抵挡不住撕心裂肺的痛意。
原来他上次出差去国外,根本不是为了处理集团业务,而是……去检查身体。
短暂性失明……
肢体失衡失力……
那些被她怀疑过的画面,纷纷沓至而来。
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不小心打碎了杯子,不小心手滑!
都是骗她的!
忽然,她想起自己提及领证时他犹豫的表情。
所以他怕自己身体有问题,不敢跟她领证结婚了,怕拖累她吗?
他怎么这么傻!
已经答应过他,一辈子都陪在他身边,怎么可能会因为身体的伤痛而离开他!
楚伊抹掉眼泪,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宗砚修的飞机已经抵达了。
她拨通他的号码。
对方很快接听,明明是很温柔的声音,楚伊却听得心酸酸的,“你在哪?”
“刚下飞机,怎么哭了?”他立刻察觉到她浓重的鼻音。
楚伊抹了抹眼泪,“刚刚做梦了,梦到你说不想和我结婚,你后悔了。”
宗砚修,“……”
“我现在就去民政局等你,你直接过来吧。”楚伊吸了吸鼻子,又补充道,“是你答应我回来就去领证的。”
说完,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机场。
男人站在车子前,远处飞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boss……”王洪站在一侧欲言又止。
“回公司。”他坐进车子内,冷冷地吩咐。
“少夫人那边?”王洪坐进副驾,犹豫着开口。
宗砚修倚靠在背椅上,面色满是疲惫,他修长手指捏着眉心,“我会解释。”
他偏过头看向窗外。
脑海里,再次浮现威廉博士的检查结果。
他这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