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没回庄园,而是开着车子回到离婚后居住的小别墅,但她躺在床上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两点,她爬起来奔向厨房,从冰箱里取出需要的食材,开始包起馄饨。
她用做饭来转移心头的焦躁。
忽然,手机的铃声在深夜的客厅里回荡。
她从厨房里走出来,看了眼屏幕,是陌生的号码。
谁会这么多大半夜的给她打电话?
林峰灏?
可自从她和宗砚俢离婚后,这个魔鬼就安分了。
点击接听,对方的声音很淡,很冷,透着一股孤寂般的冷肃,“楚小姐。”
“你是?”
“算是你的粉丝吧。”
楚伊怒意瞬间冲了上来,“神经病!”
说着就要挂断电话,但那头冷冷一笑,“别急,不想知道宗家的秘辛?”
楚伊手一顿,心头起了波澜。
宗家,有什么秘密?
那日程相宜和宗赫争吵的话再次于脑海里浮现。
“就不想知道恒宗为何受打击,宗砚俢为何被警察带走,我是谁?”
“你是煞笔!”她气冲冲地骂了一句,随后果断挂了电话。
无论对方是谁,这人没安好心就对了。
而现下,宗家这边流露出任何消息,都会被媒体捕风捉影,夸大其词。
她盯着屏幕看了一会,而那个人,没再打回来。
她盯着手机屏幕心慌了许久,五分钟后回到厨房,继续坐在中岛台的椅子上包馄饨。
三点半,楚伊终于有了困意。
将包好的馄饨放进冷冻室,收拾好厨房,回了房间躺下。
很快她便睡着了。
清晨的光渐渐詹亮,迷迷糊糊间,她感觉一双手将她抱紧。
熟悉的气息和亲吻,在鼻息脸颊上摩擦。
她缓缓睁眼,看清来人后,眼底浮现惊喜,“你回来了!不是说我去接你的吗?”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楚伊以为还是清晨。
结果男人用鼻翼蹭着她的脸颊,语气亲昵而无奈,“小懒蛋,你看看几点了。”
楚伊一看墙壁上的钟表,已经十一点了。
她赶忙坐起身,“你有没有吃饭?饿不饿?我去给你煮馄饨好不好?”
宗砚俢拉着她的手,看到她眼底一片乌青,“你昨晚熬夜包馄饨了?”
“我……睡不着。”她心虚地抓着头发,“也没事做,就起来做了些。”
宗砚俢简直又开心,又心疼。
将人拉回怀抱,将人按在怀里,“再睡会。”
楚伊已经不困了,仰头看他嘴角的伤口,轻轻碰了碰,“疼不疼?”
看到她泛红的眼眶,他顿了顿,“有点。”
“对方到底什么人?凭什么打你!”她气呼呼地看着他。
忽然,她伸长了脖颈,凑到他唇边吹了吹,“呼呼就不疼了。”
轻缓的气息浮动在嘴角,他眸色暗沉。
忽然,他拖住她的下巴,俯下身,落下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
楚伊瞪大了双眼,本来还在心疼他,结果被占了便宜。
她脸颊羞得通红,“没同意就亲我。”
“抱歉,我忘了。”
嘴上说着抱歉,可楚伊实在没看出他有一点点歉意。
但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很大度地不跟他计较了。
楚伊缩在她怀里,手搭在他胸口,又问一遍,“你饿不饿?”
“不饿。”他回。
房间静谧而温暖,窗帘半敞,光线明媚。
“这个对手是不是很难搞?如今公司里好多人暗暗指责你。”楚伊一想到那些倚老卖老的股东们,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大手轻轻摸着她的发丝,“嗯,我知道。”
“一群白眼狼,赚钱拿分红的时候比谁都殷勤,遇到点事就开始落井下石。”
“是在心疼我?”他轻笑。
“我只是觉得,你加班加点工作,一年到头也没两天假,一心为集团,他们却有二心。”
在工作上,宗砚俢真的尽职尽责,大企业,牵一发动全身,决策人必须殚精竭虑的为这个大组织。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替宗砚俢委屈。
“现在要怎么办?”楚伊扬起头看他,却一眼撞进男人幽深晦暗的双眸之中。
如今网络上将他们离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止也止不住。
“你说怎么办?”男人缓缓问。
楚伊抿着唇。
见她不语,他自顾自地叹息,“现下我们没离婚是最好的,亮出婚姻证明就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楚伊瞬间捏紧了被子,所以他说的是,复婚?
但……
“但我知道你还在考虑,所以我不逼你。”
楚伊心头一暖。
就算是这样的境地,他也给足了她空间。
良久,她道,“要是结婚证没丢就好了,虽然离婚了,但结婚证亮给旁人看,也能否定一些声音。”
她望着天花板,淡淡惋惜。
但结婚证早就丢了,当初把花园别墅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