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楚伊感觉身侧的床下陷几分。
也不知睡了多久,楚伊感觉自己落入熟悉的怀抱,潜意识里认为这个怀抱是安全的,她忍不住往里钻。
脸颊在男人胸口轻轻地蹭,这样下意识的动作,让他心脏熨帖。
宗砚俢偷偷跑到客房陪她睡了大半夜,临近天亮时,又偷偷回到主卧。
楚伊早上醒来时,依旧是他已经做好了饭。
两人始终保持无话的状态,各自吃各自的,然后各自去上班。
仿佛昨夜直播时,彼此坚定而温柔的对视,是个幻觉。
这让楚伊头疼不已。
她觉得两人的关系,就像是合租的室友,彼此不打扰。
可又觉得奇怪,总觉得半夜有人睡在身边。
她觉得自己生病了,又或是出现了幻影。
她忍不住和连珊珊吐槽。
【我觉得我是该看看心理医生了,我总觉得半夜有人上我的床,可我明明锁了房门。】
连珊珊秒回,【你俩分房睡?】
【四天。】
【啧,瞧你这副怨妇的嘴脸,那你们是怎么打算的?是打算迈过去这个坎继续过日子,还是就这么僵着,还是离婚?冷静期可没剩几天了,过期又要等一个月。】
连珊珊已经查好了所有的条文,现在对婚姻法滚瓜烂熟。
【等。】
楚伊只回了一个等字。
至于等什么,连珊珊不知道。
但楚伊心里很清楚,她在等什么。
【宝贝,我们去庙里拜拜吧,你最近真的太不顺了。】
连珊珊的提议立刻得到楚伊的认同。
两人相约去临市知名的庙里上香,连珊珊开车来接她。
结果竟然看到开车的人竟然是韩祁风。
连珊珊大摇大摆地坐在后排位上。
“什么情况?”楚伊紧了紧大衣,弓着身子问。
连珊珊伸手将车门打开,示意她坐后面,面不改色地说,“我脚崴了,他是我坐骑。”
楚伊一脸无语的表情,坐进后排位置后,车门关闭,隔绝了外面的冷空气。
车内很暖,连珊珊提起脚边的一兜子食物,“我准备哒!还有奶茶!”
楚伊接过奶茶捧在手里,“一点也看不出你脚崴了。”
“宝贝你太没良心了,我去给你买奶茶才崴的!”连珊珊叉着腰,白嫩嫩的脸蛋旁边,是羽绒服帽子上暖融融的绒领。
她今天没有化炫酷的烟熏妆。
楚伊眯着眼审视。
连珊珊气势弱下来,“好吧,是他推的。”
说着,用脚踢了一下驾驶位的椅座。
“你是脚丫子不够痛吗?”韩祁风身子半转,似笑非笑地看着连珊珊。
“肿那么高你是瞎吗?能不疼啊!开你的车!”连珊珊揪起一块橘子皮打他。
“要不珊珊,等你的脚好了我们再去吧,你这样行动也不方便。”楚伊掀起她的裤腿看了眼,脚踝肿得像个鸡蛋。
连珊珊忙推开她的手,“没事没事,我有第三条腿……呸,我有代用腿。”
说完,伸手揉了揉韩祁风的脑袋。
然后压低声音,凑到楚伊身边神秘兮兮的说,“菩萨见你带着伤员去拜拜,肯定会认为我们心诚,说不准多许几个愿望,他老人家都能满足我们。”
“心诚你得爬上去。”韩祁风发动车子,忽然插话进来。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连珊珊恶狠狠地瞪他。
楚伊看着这对欢喜冤家,真是从小打到大,吵吵闹闹。
车子已经发动,而且连珊珊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别说脚崴了,就算明天世界末日,也不耽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去寺庙的路程近两个小时。
楚伊有点困,但耐不住旁边连珊珊兴奋的说话声。
她看着高速野地旁自由自在的黄牛,兴奋地降下车窗,拉着楚伊的胳膊,“伊伊!牛牛牛!”
楚伊敷衍的应和,“嗯,我知道我很牛。”
“啧,我说的是黄牛,还有羊!”连珊珊盯着窗外旷野,声音却出奇地染上落寞。
楚伊也凑过去看,游游荡荡的牛羊在旷野上慢慢行走,她不禁感叹,“他们真自由啊。”
“是啊。”
“忽然觉得,逃离城市隐居,买一座大农场,种满喜欢的花,再养两条狗两只猫,这样的生活也很棒。”
“对,再养点鸡鸭鹅兔,可以炖,可以烤。”连珊珊笑嘻嘻地说。
楚伊无奈地叹气,“永远忘不了吃。”
车子上氛围轻松,一路上都是连珊珊的欢声笑语。
而楚伊不知道的是,她和连珊珊的对话,已经被司机全程直播给另一辆车子里的男人。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停靠在寺庙山下停车场。
往山上而去的石阶仿佛无边无际。
连珊珊一条腿从车上跳下来,看了眼仿若没有尽头的层层叠叠石阶,忽然想打退堂鼓,“这么长啊。”
“要不韩祁风,你陪伊伊上去吧,我在车里等你们。”连珊珊想要往车座上爬。
却被韩祁风骨节瓷白的手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