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砚琛从房间里出来后,立刻拨打楚伊的电话。
可她的手机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开着车子来到她公司楼下,整座大楼零零散散亮着灯光,她那一层是黑的。
宗砚俢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立刻给庄园打了电话。
“妈,伊伊回去了吗?”
程相宜正在敷面膜,“没有啊,我下午问过她,她说今晚回星河湾,伊伊不见了吗?”
他不想让父母担心,“没事,爸妈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他立刻打给何欢。
深夜接到宗砚俢的电话,把小何吓了一跳。
“宗总?楚总六点半就走了,我是七点走的,我以为她直接下班回家了。”
宗砚俢心一沉。
六点半从公司走的。
是他接到她打来的那通电话几分钟后。
眉心猛地一跳,让他忍不住抬手按了按。
宗砚俢翻看着通讯录,在看到一个人的名字时,他手指顿住。
虽然不想承认,但有没有可能,楚伊去医院探望盛景淮了?
电话拨通后很快被接听。
他望着街灯落在地面上那一片暖黄色,开门见山道,“楚伊有没有去医院看你。”
盛景淮本想打趣他一句,但听到他话里的意思,立刻收敛了神色,“楚伊失踪了?”
宗砚俢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没在这里。
到底在哪?
“我在找她。”他回。
盛景淮立刻从床上起身,拎起外套往外走,“我跟你说的你压根没放在心上是不是?郑明要绑架她,你竟然还敢让她自己乱跑!”
声音里透着的火,让他失了往日的温和。
宗砚俢正想回什么,一组没有备注的号码打了过来。
“宗总,发现郑明踪迹了。”
男人眼眸眯起,透着深沉的危险气息。
“今天晚上八点左右,出现在少夫人公司附近。”
宗砚俢脊背一僵,吐出的字眼染上嗜血的阴寒,“他现在的位置。”
“正在追查,他避开了摄像头,但黑市有很多人都在找他。”
“再发布一条悬赏,找到郑明的人,无论多少钱,我宗砚俢都给。”
挂了电话,男人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
刺耳的车笛声在空寂的街道回荡。
这一晚,京城看似万家灯火寂静无边,但黑市几乎翻了天。
宗家悬赏追捕郑明,但凡提供线索便有一百万佣金,确认位置,一千万,抓到郑明,价格任对方开。
黑市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各个闻风而动。
半夜十二点半,宗砚俢收到线人消息,郑明藏身在城郊废弃化工厂。
他得到消息,安排好人手后,率先朝目的地而去。
他将车子开到速度飙到极致,一双黑眸在黑夜中透着寒芒。
楚伊,等我。
——
楚伊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被拖行了许久,浑身上下酸痛得厉害。
最后,她是被冻醒的。
睁开眼,感觉身体被冻成了冰块。
了解周围环境后,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废弃厂房里。
鼻息间是柴油混合尘土的呛人味道,她咳嗽了两声,惹得不远处正在烤火的几人闻声望过来。
“呦,醒了。”
郑明一只眼睛被打得淤青,右手和脑袋打着绷带,上面有暗红色的血迹。
见楚伊醒来,挪动着肥胖的身体一瘸一拐走来。
楚伊浑身瑟缩着,身体虚弱无力,想退,却无处可退。
郑明在楚伊跟前蹲下身,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痛得她皱眉。
“怎么样,辛合老总做得舒服吗?”他笑嘻嘻开口,话语里的阴寒,比工厂外的寒风更甚。
楚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为什么绑架我?”
“为什么?”郑明一挑眉。
像是被碰到了痛楚,反而扼住她纤细的脖颈,“你男人为了给你出气,把我从清河资本踢出去,搞得我妻离子散,又悬赏我的命,你说,我也让他尝尝这滋味,如何?”
楚伊被迫仰头看着他,火光映在他眼底,如同真实的怒火,愤怒地燃烧。
“我不知道。”
“你自然不知道,你这种玩票的大小姐,在男人身下叫一叫,就什么都有了。”他冷笑,视线在她周身肆无忌惮地扫荡。
她感觉这人的眼神,就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扫过皮肤。
“我和宗砚俢,本来就打算离婚。”她赶紧寻找借口,不敢激怒郑明。
因为她看到他身后的那三个男人,是恭州入室杀人案通缉的犯罪嫌疑人!
楚伊被捆住的手紧紧攥起,她现在是案板上待俎的鱼肉。
“况且你绑了我有什么用,他不会来的。”她咬着牙,盯着郑明的脸。
“他会来找我的。”他沾染血迹的手拍拍女人滑嫩的小脸。
“他不会!”
楚伊想起今晚的遭遇,想到他和林洛莲一起走进那个房间,心头如刀绞般痛。
“他今晚和林洛莲在一起!根本不会发现我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