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楚伊失眠一整夜,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她给自己画了个淡妆遮掩眉宇间的疲惫,随后开始做蛋糕。
今天不止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妈妈乔时月的生日。
简约的白色蛋糕,巧克力酱写着两行字。
妈妈,生日快乐。
于右上角妆点了干花。
楚伊将蛋糕放进透明盒子里,去花店买了一束粉色郁金香,随后朝墓园而去。
三十年前,楚家在乔时月的带领下,以破竹之势在帝都站稳脚跟,随后楚连天将楚家祖辈的坟墓全部迁移至郊区墓园。
乔时月作为原配妻子,已经安葬进楚家墓地。
墓园的风总是比其他地方阴凉。
可楚伊却觉得有乔时月在的地方,就会无比温馨。
抱着花束提着蛋糕往里走,路上偶遇墓园管理员。
楚伊时常来看望乔时月,管理员认得她。
他热情的打招呼,“小楚啊,又来看妈妈。”
“嗯,王叔您好。”楚伊笑眼温和的回应。
“好孩子,正好你妈妈的朋友也在里面祭拜,你赶紧过去应该能遇到。”
楚伊道别离开,可是却满头雾水,妈妈的朋友?
没几个人知道妈妈喜欢过阴历生日,会是谁?
越过大片的树丛和石碑,楚伊在转角处看到不远处站立的两道身影,霎时间停住脚步。
一股愤怒的情绪从心底滋生,促使她上前将那两人赶走。
可刚迈出一步,她便停下了。
心下一转,绕道另一侧的树丛后。
那里位置隐蔽,却能清楚的听到前方两人的对话。
楚伊屏住呼吸站在树丛后,越过缝隙看向冯秀母女二人,视线中的恨几乎要溢出来。
“妈,来也来了花也送了,我们赶紧走吧,感觉这里阴森森的。”楚芫搓着裸露的胳膊催促,紧张的朝四周看。
冯秀一身黑色旗袍,倒是没什么多余的神色,“人都死了,怕她干什么。”
“妈你也是,为什么要替爸爸来祭拜这个女人,要不是她,我们也不至于背负那种难听的骂名。”
楚芫不满的盯着墓碑上女人的笑脸,只觉得那张脸无比刺眼。
“做戏要做全套,毕竟我现在睡着她老公,霸占着她打下的江山,祭拜而已,我又不亏什么。”
冯秀说话时语气含着轻蔑的笑意。
楚伊似乎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气,刚要拨开树丛出去,就听冯秀忽然转了语气。
一股嫉妒到骨子里的恨。
“可是乔时月,你死也不死的干净点,不仅留一个孽种碍眼,楚连天竟然连保险柜的密码都与你有关!”
“我当初就不应该心慈手软,直接将你们大的小的一起送走!”
一阵阴风飘过,矗立在墓碑上的花束哗啦——一下倒在地上。
楚芫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妈……妈我们走吧!你快别说了!”
冯秀似乎红了眼,死盯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人,“生气?有能耐你爬上来把我拽下去啊!否则就安安分分在你那个小盒子里呆着吧!手下败将!”
空气的温度似乎变得比刚刚更凉。
风起阵阵,冷意往骨子里钻。
冯秀母女离开许久,楚伊才从树丛后走出。
她脸色无比苍白,站在乔时月墓碑前。
刚刚冯秀的话还在脑中回荡。
冯秀说,当初应该直接将大的小的一起送走……这是什么意思?
楚伊脑海里浮现一个她不敢继续想下去的结论……
她看着墓碑上母亲的容颜。
乔时月很漂亮,长发披肩,笑时眉眼弯弯。
微风渐缓,楚伊俯身捡起冯秀带来的白玫瑰,她将自己的花束和蛋糕放在墓碑前。
许久,她只是静静看着照片里的女人都没有说话。
转身离开之际,她终于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妈妈,生日快乐。”
郁金香的绿叶随风轻轻摆动,似乎回应着她的话。
在说……
‘也祝一一生日快乐。’
楚伊离开墓园时,将手中那束白玫瑰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冯秀不配给她的母亲祭拜,况且那对母女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
只是楚伊现在心里很不舒服,冯秀的话像一个刺埋进了心脏深处。
只要一想,她便会有种痛的说不出的感觉。
……
恒宗集团从一大早开始便被一股低气压笼罩,所有人都察觉到boss今天心情很不好。
而之前林总监在查看百年庆场地时,被总裁夫人从高台推下去的事,如今已经在集团传得沸沸扬扬。
众人都在猜测,boss这是因心疼林总监而心情不好吗?
王特助进去的时候,被办公室里的烟呛了一下。
房间没开换气,窗户也没开,四处都是缭绕的烟雾。
王特助硬着头皮汇报完事项,补充道,“宗总,您订制的钻戒下午六点到施洛德总店,是让他们送过来还是我过去取?”
皮椅上的男人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