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吧!也算报江大人的救命之恩!”
一名士兵喊到,他是失去土地的流民,因为江安才有了地种,才有了活路。
“我去请示大人,你们守好城墙。”
林大山说完走下城墙,向城内而去。
——
林大山单膝下跪,朗声说道:“大人!城中粮食将尽,寿光城……恐怕撑不住了。”
“大山何必如此。”江安把林大山扶起来,“坐吧。”
“城墙上情况如何,今早可有冻伤?”
江安让下人给林大山上了茶,说是茶,不过是温开水罢了。
“大人,昨晚又有两人冻死,十多人冻伤,没粮没柴火,恐怕真守不住了。”
林大山顾不得喝水,神情激动地说道。
“大人!属下这条命是您给的,兄弟们都感谢大人的恩德,属下愿拼死突围,为大人博一条生路!”
“本官乃是县令,一县之主,怎能弃城而走,丢城陷地可是死罪,朝廷是要追责的。”
“朝廷追责又如何!朝廷根本不管我们死活!我们又何必在乎朝廷!”
“那皇帝老儿在京城快活,哪里管了我们?!”
林大山情绪激动,一时嘴快,不想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他偷眼去看江安的表情。
“嗯。”
江安捻了捻胡须,发出似有若无的嗯声,似乎林大山这番对皇帝大不敬的话毫无反应。
“建奴多为骑兵,来去如风,城中缺马,即便突围又如何能走得掉?”
“眼下四野封冻,物资缺乏,即便没有建奴,寒冬也会成为致命威胁。”
江安对于山东一省的地形分布十分清楚,四周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
他当然明白在冬季缺乏物资的情况下进入野地的危险。
“这,大人……”林大山满脸焦急,“那该如何是好啊?”
“不急,大山,你来得匆忙,还没吃饭吧,正好伙房做好了早饭。”
江安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仆人提上来一个木桶,木桶没盖盖子,正往外冒着热气。
“这是?”
林大山闻到了米香味。
仆人端到林大山旁边,打了一碗饭递给林大山,后者颤颤巍巍地接过来。
“这等的精米!”
林大山平常只能吃些混着米糠的杂粮,何时吃过这么饱满的米饭。
林大山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拿着筷子迫不及待地刨一大口。
“竟然还有榨菜?”
林大山砸吧砸吧嘴,看着碗底里酸辣可口的榨菜满脸震惊。
这时林大山才发觉自己有点冒犯,颇有点歉意地看向江安:“大人,属下一时饿极了……”
“无妨,你快些吃了,带着人把饭给士卒送去。”
江安无所谓地摆摆手,他也正端着一碗饭吃着。
“大人,这等的精米还有?”林大山有些疑惑,明明之前吃的都是稀粥。
“自然是有的,从城中士绅家的地窖搜出来的。”江安随口扯了个慌,“大山可是还没吃饱?”
“饱了,饱了。”林大山吃得极快,木桶里的米饭飞速见底。
林大山把碗放下,对江安行礼告退后,由仆人带着往伙房走去。
“大人给我等吃着等精粮难不成是给的送行饭?要我等去夜袭建奴营地?”
林大山心里想到,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合理。
建奴掳掠了大量人口,牲畜营地连绵不绝,如果夜袭很可能引发营啸。
“把建奴打痛了才不敢再来!”林大山一拍手,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林把总伙房到了,车架还没准备好,您等一会吧。”带路的人说道。
“要车架做什么,我一个人就拿得动。”
林大山摆了摆手:“那样的精米也没多少吧?”
那下人笑了笑,指向房内。
林大山看过去,伙房内人来人往。
几个女子守在炉子前烧柴,热起来穿着单衣的男子不停地扛着米袋放进锅里。
煮熟的大米被放进竹篓里,安置到骡马后面的车架上。
这个过程不断重复,最后竟然装了五辆车,而力夫仍然源源不断地从粮仓里搬出粮食,似乎无穷无尽。
“这……居然有这么多?
”林大山惊讶地看着,眼睛瞪得溜圆。
“车架备好了,林把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