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莲将二叔的军大衣塞进背包,又装了一些干粮,背着背包轻轻出了门,她一路走得很快,也很镇定,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上山明显速度也快了许多,到天大亮的时候,就已经爬到了上次坐下来吃馒头的地方。
季家人这时也都发现季莲再次不见了,季青和季礼心照不宣,他们知道莲儿肯定是又去了夕山,但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方东平也不见了。
“青儿,方东平不告而别,你觉得他有可能去做什么?”季礼忧心忡忡的问。
“二叔,东平前两天说过,等手好了可能就会离开这里,我觉得他应该是回去了吧。”季青若有所思的说。
“他平时都彬彬有礼的,如果要离开,肯定会跟大家说上几句话,怎么会不告而别?这不像是他的风格,你去看看他有没有在房间里留下什么信息!”季礼指了指客房对季青说。
季青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进去查看,房间里干净整洁,方东平那个大背包也见不了,就连换洗过的衣服也都带走了,很明显,应该是没打算再回来。
“二叔,你说东平不会跟莲儿上夕山了吧?”季青突然这么一问,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莲儿不会带上他的,如果他真去了的话,很可能是偷偷跟踪的,若是这样的话,咱们得去找一趟冬爷爷才行。”季礼说着,就打算动身去冬爷爷那。
季青连忙跟上来,边走边问:“为何要去问冬爷爷?冬爷爷了解这方东平吗?”
季礼从容的说:“是你不了解冬爷爷,更不了解莲儿!”
季青还真是想不明白,为何二叔知道莲儿上夕山后,这次不再慌张了,难道他知道夕山的秘密了吗?还是说,他和冬爷爷也在筹划着什么?
“阿妈把所有的聪明都生给了莲儿,我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怎就差得这么多?”季青不由得嘟嚷了一句。
季礼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理会他。
冬爷爷正在院子里晨练,看到季礼这时候到来,神情微微一变,但立刻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情,没等季礼开口便先说道:“莲儿又上山了?”
季礼恭恭敬敬的朝冬爷鞠了一躬:“还请冬爷爷拿个主意,莲儿这次上山,有没有成功的可能?还有,方东平似乎也跟她一道去了。”
冬爷爷放下高举的双臂,双手叉在腰间,轻轻转动着腰部,然后又转了转脖子,又看了看远处夕山那片荒草地的位置,才不紧不慢的说:“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季家要想破除诅咒之言,恐怕还真得靠莲儿,放心吧,莲儿百毒不侵,去个夕山还是可以自保的,只不过这方东平,就看他的造化了。”
季青担心方东平心怀不轨会对自己妹妹不利,连忙问:“冬爷爷,方东平若有歹意,莲儿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和二叔也去一趟夕山吧?”
冬爷爷脸色沉静,对季青的话似乎满不在乎,语气也很平:“在夕山那样的地方,如果没有莲儿,方东平怕是有命去无命回,你担心什么,反而你要是跟你二叔贸然前去,才让人担心呢。”
季礼连连点头说:“只要莲儿无事就好,那我们就一切如常,在家静候她的佳音。”
“冬爷爷......”季青还想说些什么,可冬爷爷却转过身挥了挥手说:“青儿,回去吧,不必担心莲儿,一切听你二叔安排就好。”
季青看了看冬爷爷又看了看二叔,一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明明受诅咒的是季家的男丁,为何要靠莲儿去破除,就因为莲儿有百毒不侵的身体吗?
还是说,莲儿比自己聪明太多?
季礼伸手揽着季青的肩膀,带着他往回走,小声地说:“青儿,冬爷爷比任何人都看重莲儿,如果他不担心,就不会有事,咱们现在要做的,是不让村里任何人知道莲儿上了夕山,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季青知道,事关自己家的诅咒之说,肯定得慎重,莲儿这次去,肯定也只是打前哨,冬爷爷和二叔都顺着她的意思来,看来,夕山肯定不寻常。
而这些不寻常的事,在莲儿那估计算不得什么,所以他们才乐见其成。
只是季青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这夕山又高又险,那些毒蛇毒虫就算伤不了莲儿,可这林子深了,她一个女儿家,真的不害怕吗?而且看样子,还得在山中过夜,想着这些,他就莫名的心烦。
季莲已经越过了上次那片茅草地,一路往上,除了那些小动物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越靠近山顶,树木越稀疏,走起来反而简单许多。
她心里疑云挥之不去,村里人一直传夕山奇险,且有不为人知的东西存在,甚至听人说要想破除诅咒就得上夕山,可这夕山除了高耸入云,林深蛇多外,似乎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深不可测高不可攀啊。
只不过现在还是白天,可能也相对安全一些,头顶上的太阳温和的照着山林,季莲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面坐下,准备吃点东西,这一路上来,她还只吃了一个月饼,此刻确实有些饥肠辘辘。
反正也不急着下山,她便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打量着四周,从地势来看,这里应该已经快到山顶了,但是,让她奇怪的是,明明头顶上艳阳高照,可除了身边的情景,眺望远方却全是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