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莲听到是二叔的声音,连忙从另一侧回答:“二叔,我在这!”
季礼听到莲儿声音正常,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心里倒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可是看着这些血迹,又很犹疑,连忙冲到另一侧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莲儿,你这是怎么......”季礼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莲儿面前躺着一个男人,此人脸色煞白,嘴唇乌紫,整条右臂的袖子都被撕开,露出肿、涨的右手,右上臂被一条布带子给扎紧着,显得下臂更加的青紫。
整条手臂上被划开了许多十字小口,再往下看,右手虎口处也被划开,旁边还有两个牙印。
“二叔,过来帮我扶着他。”季莲焦急的说。
她此时已是满头大汗,刚才她听到声音绕到茅草另一侧时,发现这人被毒蛇所伤,倒在地上呻吟,眼看就要人事不省了,慌忙间,她只有撕开他的衣袖扎紧手臂,不让毒素蔓延,然后用随身的小刀简单的替他划了些小口子,让毒血流出。
正在紧急处理时,听到有脚步声,便架着这被蛇咬伤的男人暂时躲到了这里,此时已经精疲力竭。
季礼心里虽犯嘀咕,可现在救人要紧,只有先放下戒备,来到那人身后,将他扶起来半坐着,让他紧靠着自己的胸膛,然后才看向季莲。
只见季莲抓起这男人的右臂,双手掐住从上往下捊,紧跟着,那些被划开的十字小口就冒出了黑色的血液,一瞬间,整条手臂就被血液给浸染了,看起来极其可怖。
季礼一个从军之人,看着这情形心里都有些紧张,可季莲却不慌不忙,一脸冷静的一遍遍重复着手上的动作,这是季礼第一次看季莲治毒,不过,他也不惊讶,莲儿,在他们心中永远都是最棒的。
当流出的黑血颜色逐渐变浅,而这人的脸色也开始好转,嘴唇上的乌紫也渐渐退去,季莲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毒素已经排出来,应该没事了。”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小瓶药粉,均匀的撒了在那些伤口处,然后才仔细观察这人。
这人不是本地的,从穿着打扮来看,也不像是山中的猎户,他眉毛浓密,鼻梁高挺,虽然现在脸色不好看,可整个五官看起来还是很完美的,可以说很耐看的那种。
季莲愣了一下,刚才将他挪过来的时候,他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包,现在包被扔在一边,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而这人又到这深山老林中来做什么?
季礼也看到了旁边的包,这种背包,一般城里人登山用,乡村很少见,他也在猜测,这个看起来斯文清秀的男人,怎么会无故出现在夕山这样的地方。
“二叔,这人看起来不像是常年上山的,倒像是个观光客,只是不知道他跑到这么危险的夕山来看什么?”季莲收好药瓶,看着这陌生人疑惑的问。
“莲儿,你看那边。”季礼说着,指了指远处的山湾。
季莲不明所以,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终于发现,从这个地方看去,山下的水库显得格外的美,而在远处的山湾里,正好坐落着冬爷爷那栋刷着白灰的房子。
“没想到从这里还能看到冬爷爷的家,以前我经常站在他屋檐下看这里,怎么没发现这山上还有这么一块茅草地呢?”季莲一脸的惊喜,这夕山看起来好像也没有村民传的那么险,而且在这半山腰看去,风景还挺好。
“这小伙子怕是从城里出来到乡下登山的,看这身行头也是做了准备的,估计也是看上这里的美景了吧,只是他太不小心,惊动了山中的蛇,才被伤成这样,看样子,这条手臂怕是要留下不少疤呢。”
季礼话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犯疑,谁没事跑到这种地方看美景,要不是为了让季莲安心,他恐怕要搜一下这人的身,还要看看那黑色大包里装的什么东西。
季莲微微一笑,回头看了这陌生人一眼说:“看来也是个没出过门的,或许跟家人赌气出门散心也不一定吧,他还算运气好,这蛇毒性不是特别强,否则等我看到他时,怕是胳膊都保不住了。”
“没想到我们莲儿现在这么厉害了,治起毒来丝毫不乱,有冬爷爷的风范啊!”季礼也不忘夸奖一下这个侄女。
季莲又朝四周看了看,有些茫然,对二叔的夸奖到也不觉得有什么,而是好奇的问:“二叔,你说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块茅草地,这里怎么不长树?”
季礼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夕山上秘密太多,这才哪到哪啊,他现在的目的可是安全带莲儿回家,便笑了笑说:“大自然嘛,什么情况都有,这没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无缘无故一个人上山?”
“还不是想来看看这山上有什么特殊么,村里人人都说咱们季家是被诅咒了,而且根源在夕山,那我不来看看,也好回去跟他们理论啊,不然,你看哥,人长得好又能干,现在居然娶个腿脚不好的媳妇都还被别人说三道四,李叔还不情愿让他女儿来呢。”季莲一口气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大半,脸色也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季礼正打算开解她一下,可一时还不知道怎么说,这时,那被蛇咬伤的外地人突然动了一下,他见这人似乎张嘴说着什么,便叫了声:“莲儿,他好像醒了,你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