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言愣了一下,还以为这是父亲也想要让如意工坊依附于陈家。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求人不如求己。”
陈恪倒是有些意外于女儿的回答,再次以一种极为凝重的目光审视着她。
陈星言也无所畏惧,大大方方地任由父亲打量。
好一会儿,陈恪才微微点头道:“不错!你若是生为男子,将来的成就必然不会低于楼儿呀。”
“父亲,您莫要夸赞我了。自己有几分本事,我还是很清楚的。小聪明我或许有,可是大智慧,我未必能想得明白。”
陈恪失笑道:“你这自谦的话都说地古怪。”
陈星言也跟着笑了笑。
“你放心,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父亲之所以跟你提这一句,也是想要问问你是否有意与威远将军府走近一些。毕竟先前有人想要插手你的生意,还是由宋将军出面给帮忙挡了回去。我也不是非得让你上赶着去讨好谁,就只当是为自己多谋划一条路,不好吗?”
陈星言这回明白了。
父亲这是担心自己的产业太大了之后,会遭人嫉妒。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陷害这种伎俩了。
如今无人敢动她,一来是因为在高阳县有李县令这个父母官罩着她,二来,正如父亲所说,外头的那些世家子弟的手,被宋将军给拦了一把,所以暂时还算是安份。
只是她当初也不过是帮宋小公子治好了病,只凭着这一份人情,也不能吃到老呀?
所以父亲是在提醒她,要与威远将军府多多走动,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能商议的。
哪怕是扯虎皮做个大旗,也总能震慑住一些宵小之辈。
“我明白的,父亲放心。宋将军那里但凡是各节礼我们也是不曾短缺了。不过听闻宋将军这人是个正直的,所以我们一直也没敢送太贵重的东西。”
陈恪点点头:“宋将军此人,我也有所耳闻。如今他主要是负责京城的安全,可以说是皇上的心腹大将。他那样的人,于金银之物,向来看地都不是很重。”
“父亲,都是女儿不孝,累您还总为女儿操心。”
陈恪大笑了两声,大手一挥道:“我能操什么心?你呀,就是太懂事了。你三哥给我来信了,说你让人给他送了两千两的银票过去,可有此事?”
陈星言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我也是担心哥哥刚刚入朝,陈家又是刚刚经历了一番动荡,万一哥哥囊中羞涩,有些事情难免就容易受人掣肘。”
陈恪连连点头:“你的心意是好的。他自来就护着你,自打得知了你在高阳县的消息后,便一直未曾回过江南,中间过节过年,也都是过来找你。你们兄妹情深,为父看了也很欣慰。”
“父亲,三哥如今走上仕途,表面上看着风光,可是内里却是暗含风险。哥哥一人在京中,我总有几分担心的。”
陈恪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这些日子,他也是正在为了此事发愁。
“父亲,哥哥信中可有提过成婚之事?”
陈恪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他的确是提了,不过你祖父的意思是还要找人去打听一下对方的家世和人品,你祖父主要是担心你哥哥看中的到底是不是那位李小姐。毕竟不是在江南,打探消息也没有那么快。”
陈星言明白,这年头文人成亲还是很注重名声的。
特别是陈星楼是今科探花郎,那必然也是受到多方关注的。
“你三哥倒是有眼光,看中的是李大儒的千金。这位李大儒如今虽说只是一书院的山长,可是当初是曾入宫教导过皇子们的。更不要说这些年来,他教书育人,已是桃李满天下了。”
陈星言认同父亲的看法,毕竟当初哥哥跟她提到了这位李小姐的时候,她也同样派人去查了。
李大儒如今虽然不曾在朝为官,可是他在天下士子的心中却是有着极重的地位。
况且,就连当今圣上,也曾多次邀他讲学,这位李大儒的地位,那是丝毫不比朝中重臣差的。
“父亲,若是亲事定了,总要走三书六礼的,父亲可要去京城?”
这么一想吧,陈恪也有些头疼了。
按道理来说,他这个父亲是要出面的。
可是他真不想让刘氏也去。
可名义上,刘氏毕竟是他的嫡母。
而刘氏向来看他们兄妹不顺眼,谁知道这中间她又会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父亲可是有难处?”
陈恪也没瞒着她,将自己心中的顾虑说了。
这成婚一事,总得有妇人操持的。
若是不让刘氏去,这还是有些别扭的。
陈星言眼珠子转了转道:“父亲,您何不让三叔和三婶同您一同去京城?正好三叔一直打理家中庶务,去京城走走看看,也能开拓一下他的眼界,日后打理起产业来也能更加地得心应手。”
陈恪一想,对呀!
他怎么把老三两口子给忘了呢!
让他们一起去,到时候新房那边的事情就交由三弟妹去打理,做为婶婶,这个身份也是完全可以的。
“不错,就这么办!到时候只说是刘氏体弱,要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