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的是屏风,现在只是布料,要等全部完工之后,才会再镶进屏风里。
陈星言看过之后,倒是觉得问题不大。
关于工钱的事情,这位夫人给地也不低,先给一百两的定钱,等东西做好了,再给二百两。
说实话现在陈星言的进项可不少,若是换了旁人,可是不差这么二百两银子的。
可问题是她现在还需要大量的玉石,而且还得是好玉,那些个残疵品,她买了也没用。
开销大,所以这银钱一直都处于不怎么饱和的状态。
现在有生意送上门了,而且也不需要她太辛苦,又是她自己拿手的,自然也不会往外推。
做绣品,尤其是这种高档的,一般都是步骤繁琐。
陈星言只负责将东西绣好,之后再清洗、熨烫好之后,再交由对方去做成屏风,如果陈星言一天能做三个时辰的话,最多一个月也就完工了。
这是半成品,若是需要她来做一件完整的,至少要付她一千两,她才会愿意接这份差事了。
太麻烦。
陈星言从绣品上能看得出来,这东西可不止是一个人的针汉,至少有三个人在这件绣品上出过力了。
看来这位夫人为了讨好婆母,也是费尽心思了。
陈星言这天去庄子上查看相关的进度,看时辰还早,就带着王氏一起去镇子上转转,想着给家里买些东西。
“这个贱人,还敢跑!看老子不打死你!”
陈星言皱眉,扭头看了一眼:“这人是谁呀?怎么在大街上就对女人动手了?”
陈星言正在一家粮铺前站着呢,想要买些荞麦面回去做吃食,王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瞧着有几分眼熟呀,也不知是谁家的。”
掌柜的伸长脖子看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是万屠户,他这个性子暴,应该是他娘子又惹怒了她,这才挨打了。”
王氏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来了。
“我说瞧着眼熟呢,这是卢桃花呀!”
陈星言微微挑眉,卢桃花?
不会这么巧吧?
卢桃花是卢杏花的亲妹妹,当年因为卢小柱想要读书,家中供不起了,老太太就把卢桃花卖给了镇上的大户人家做丫环,只是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卢桃花又被万屠户看上了,然后到主家求了份恩典,将人给娶走了。
对了,当年万屠户还不是屠户,他因为无意中帮了东家的一个小忙,又意外地认识了卢桃花,这才起了心思。
只是卢桃花成亲也有十几年了,没怎么回过娘家,而卢家人似乎也极少对外提及这个外嫁女。
“唉,要说这万屠户的娘子也是个可怜人,自小被家里卖给人家做丫环,后来好不容易赎了身,又遇到个这么暴躁的相公,唉,也是命不好呀!”
陈星言的眉心拧了又拧,还是忍住没说话。
王氏上前一步仔细地瞧了瞧,点头道:“我没瞧错,的确是卢桃花,不过我听那个老嫂子说卢桃花嫁到镇子上的富贵人家了,吃喝不愁,日子过地好着呢,怎么被打成了这样?”
王氏跟那一家子的关系不好,跟这个卢桃花也是十多年没怎么见过面了,倒也谈不上讨厌或者是喜欢的。
只是单纯地看到卢家女子被人这样虐待,情感上有些接受不了。
陈星言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的时候,就见那万屠户似乎是打累了,骂骂咧咧一番后,扭头走了。
再看被扔在了大街上的卢桃花,头发散乱,衣服上也满是尘土污迹,露在外面的手上也满是伤痕,可见刚刚那万屠户下手是没留情面的。
卢桃花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地起来了。
周围看着的人不少,却无人敢上去搀扶,这让陈星言格外地不悦。
她想要上前去扶一把,却被掌柜的叫住了。
“我劝你们还是莫要多管闲事,那万屠户霸道的很,他的娘子,他可以打骂,却是不许别人碰一下的。”
陈星言怔住,一脸不可思议道:“我们同为女子也不可以吗?”
掌柜的摇头道:“前年就有一位妇人看不过去,帮着她说了两句话,结果这位卢娘子被打地就更狠了。年前有一位小姑娘过去扶了她一把,隔天这位万屠户就去堵人家的门了,当时手上还拿着杀猪刀呢,你说吓人不吓人?”
难怪如此!
陈星言实在是想以想像,这样的一个男人,卢桃花是怎么跟他一起过了十几年的。
“这位万屠户一直都这样?”
掌柜的摇摇头道:“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也就是这几年我们才知道万屠户对他娘子动手的,以前从来不曾在外面见过,人家是夫妻,关上门来,家里头怎么闹,我们又怎么会知道的?”
也就是说,这两年他们才见到万屠户打老婆,至于以前打不打,他们也不知道。
陈星言心情怅然,她对卢桃花没有什么情感,只是单纯地厌恶出手打女人的男人罢了。
回去的路上,王氏简单地跟她讲了一下关于卢桃花的事。
“她也是个命苦的,只比卢小柱大一岁呀,你瞧瞧现在她都老成什么样了!”
王氏知道的,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