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楼笑着点点她的额头:“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如今咱们整个陈家的希望都在我身上,你觉得我手里头能缺了银子?”
话虽如此,可是想到了当初祖父祖母的一些做法,眼底还是有几分的不悦。
另一边,卢小牛抱着好些个字画过来跟王氏说话,王氏是听地又惊又喜,觉得这东西太贵重,想要推辞,又被陈星言给拦住了。
“都是一家人,哥哥也是喜欢小牛才会给他的,而且哥哥也说了小牛的学问很扎实,日后定然能中秀才的。”
在一个母亲心中,还有什么是比夸奖她的儿子有出息更好的赞誉?
大年初一,大家都起来地比较早,按顺序拜了年,自然也领了压岁钱。
这算是陈星言进门的第一个新年,卢老憨和王氏都准备了红封给她。
陈星楼也拿出来一块儿玉石给她。
“听说你喜欢玉饰,昨儿买的有镯子和玉簪,这块玉石是我与同窗打赌赢来的,也送与你吧,喜欢什么首饰,再自行去找人赶制。”
“谢谢兄长。”
陈星言行了礼,接过这玉石的一瞬间,便能感觉到灵气的涌动。
她赶忙小心地收了起来,然后又吩咐戚氏等人准备开饭。
按卢家村的规矩,陈星言是卢家新妇,这第一个年节时,是需要到长辈家中磕头请安的,只要是五服内的长辈,她都得去。
有些新妇过门后,不得丈夫喜爱,所以便不管这磕头请安的事儿,让新妇自己去。
而卢大熊则是跟大舅哥说了这里的习俗后,便陪着媳妇一起去请安了。
王氏笑道:“陈公子不必担忧,大熊虽然看着凶巴巴的,可是实际上却很是知道心疼人的,对他媳妇也一直很好。”
“伯母说的是,既然是亲家了,伯母也无需如此见外,唤我星楼或者文清便是。”
王氏听得连连点头,可是嘴里头却是唤不出那个称呼。
文清是陈星楼的字,这是陈父给他取的。
一般而言,同窗好友或者是同辈的族亲们,都会以字相称。
年长者唤小辈们字或者是名都无所谓,主要是平辈之间,很少会以名来互称。
卢大熊带着陈星言最先去的,便是上任族长的家中。
到底也是长者,而且年岁可以说是在族里排前三了,虽然不是族长了,可是该有的敬重还是得有的,也算是给族里的小辈们做个表率。
老族长似乎是没想到他们会先来他这里拜年,微怔之后,便是喜悦。
“快,将我准备的东西给大熊两口子。”
“是,爷爷。”
卢大熊和陈星言二人行礼道谢,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后,这才告辞。
之后便是按照族里的辈分、年纪的大小来去请安的,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人挑出错处来。
其实大部分的新婚夫妇们第一次磕头拜年,都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或者是住的地方的远近来的,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可是谁让他们夫妻俩的身份不一般呢。
一个是巡检使,一个是举人老爷家的小姐,所以二人处处都是小心谨慎,惟恐被人诟病。
一圈转下来,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
出门的时候,卢大熊是想着把牛或者是骡子牵出来,好让媳妇坐在上面的,免得再累到。
可是陈星言说自己想走走,毕竟来了这个村子这么久,除了新婚那会儿,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族亲中这般地走动了。
因为天气冷,村子里大部分地方都有积雪,就算是清出来的路,到了中午的时候也会有泥泞,所以卢大熊才会早早地带她出门。
知道陈星言怕冷,所以卢大熊还提早就准备了暖手炉和兔毛的暖手,再加上身上一件厚厚的絮了棉花的斗篷,这大冷天的出门,陈星言愣是没感觉出一丝的冷意。
回家的时候,卢大熊还感慨呢。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把那张狼皮卖掉,要不然给你做成了大氅也是好的。”
“狼皮有什么好的?等你来年打到了狐狸再给我做不是更好?”
的确,狐狸毛更软和一些。
而且,卢大熊也总觉得只有狐狸毛这样的东西,才能衬得起自家娘子。
“嗯,那等夏天的时候,我上山打猎,猎一窝狐狸回来。”
这话斗地陈星言一阵轻笑,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卢大熊的方向靠了靠。
卢老太太出门就看见了他们两夫妻举止亲昵,一时间便是气得怒火攻心:“大白天的也不知道避讳一下,真真是个勾引人的狐狸精!”
不过,她这话怎么难听,前头的两人也是听不见的。
因为是头一年要给族亲们拜年磕头,所以自然也要去卢家的。
卢老太太却是不待见他们,主要是她的辈份高,若是受了他们的礼,那就得准备红封的。
卢老太太又心疼钱,不愿意出,可是另一方面,又想着看到这对张狂的夫妻跪在自己跟前。
总之,就是既矛盾,又有几分的期待。
结果呢?
这夫妻二人也的确是过来给她磕头了,只是却表现地极其木讷,便是吉祥话也没说上几句。
卢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