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三豹让大哥回去瞧瞧四狗,不过就是一个借口罢了。
他真正的用意,就是想着能让大哥跟他们一家子的来往再密切一些,也能让爹娘多看他几眼。
只是卢大熊看起来憨,可并非是真地憨。
他只是不爱说话,心里头却是跟明镜一样的。
“行了,回去吧。”
卢三豹接过东西,耷拉着脑袋走了。
卢大熊吃过晚饭后,又提着灯笼围着他们家的工地转了一圈。
在村子里,一般也极少发生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主要是村里人都穷,也没有什么可偷的。
可是这砖瓦是好东西,随手弄上一小推车,就能卖几个大钱的。
所以卢大熊不放心,一晚上总要起来看两次。
再有几天,这院墙砌好了,也就不需要再来来回回地巡夜了。
陈星言在绣坊待到第九天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然后悄悄地给人塞了几枚铜钱,帮她送一封家书。
当然,这家书并非是送往江南的陈家的。
陈星言融合了原主的记忆,想起来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就在京城读书呢,于她而言,整个陈家能靠得住的,其实也就两个人。
一个是陈父,一个就是兄长陈星楼了。
提及陈父,他是真地很疼这个女儿,可是也是真地忙,又是一个大男人,总不可能天天长在后院里吧。
所以,对于女儿在妻子那里遭遇的一些不公平待遇,他并不能及时地发现。
当然,这也有陈夫人惯会伪装的一份儿功劳。
而陈星楼是陈星言的同胞哥哥,待这个妹妹一直也是十分亲厚宠溺,希望他得了消息,能尽快赶过来一趟吧。
只是陈星言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送出的这封信,将经历怎样的一段坎坷路程。
陈星言在绣坊里待了十四日,此时的卢家已经将院墙垒好,而且东边的屋舍也已经开始在建了。
卢大熊为了能尽早完工,特意让柳大壮又找了几个行家里手过来。
只是就算是能人再多,这房子也得再等上一阵子才能完工呢。
东边盖的是两进的院子,而且都配了偏房,后院里头还带了耳房。
卢大熊这房子要是盖起来了,那绝对是卢家村能数得着的好宅院了!
因为想着陈星言要回来,所以卢大熊让人将老屋和东院中间砌了一道墙,然后留了一道门,目前只能是从老屋到东院去,而东院的人却是过不来老屋这边的。
其实说到底,就是防着呢。
王氏瞅着那房子是一天一个样,这心里头也高兴,做起饭来也有劲儿了。
陈星言从绣坊里出来这天,是卢大熊亲自去接的。
“瘦了。”
陈星言睨他一眼,笑道:“看错了吧,我觉着自己还胖了呢。”
“没胖。走,先带你吃顿好的。”
陈星言笑了笑,这头笨熊待她倒是未变。
“家里的宅子还没能弄好呢,还得委屈你在老屋那边住,要是觉得太吵了,我可以送你去上柳庄。”
陈星言挑挑眉,“你妹妹家?”
“嗯。”
“我要是说想去,你真能让我去?”
这话把卢大熊给问哑了声,扭脸到一旁,表情讪讪地,分明就是写着‘我只是说说而已’这样一句话!
陈星言回到卢家,当晚王氏就笑眯眯地给她蒸了白米饭,还破天荒地吵了两荤一素来改善伙食。
陈星言大概也知道婆婆这是因为自己赚了银钱,高兴使然。
“这是我得的四吊钱,娘您收着吧。”
王氏笑地见牙不见眼地,“不必,我这里还有呢,你自己收着便好。”
“我留了几个铜板,再说我平时也不出门,也没有什么花用,您收着吧。”
卢大熊在一旁一锤子定音,“娘,您收起来吧。”
王氏接过这沉甸甸的四吊钱,立马就进屋锁好了。
卢小牛则是朝着陈星言竖了个大拇指,“大嫂好厉害!这才十四天呢,你就赚了这么多钱,真地是令人佩服。”
陈星言笑道:“这算什么?你好好读书,将来出口成章,落笔生花,你一日能赚到的银钱就是我的十倍不止了。”
卢小牛只是笑,大嫂说的那种情形,怕是难于上青天吧?
就他们整个安阳县才有多少秀才了?
那举人老爷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不过,卢小牛倒也没有觉得多灰心,他还小呢,就算是不能考取功名,以后识文断字,再学学术算,将来也能找个轻省的活干。
农村人盖房子,一般用的那房梁木,都是自家备下的。
而且盖房用的木头,不可能是用的时候现从山上砍去!
都是长辈们早早地备下的,木料的好坏,也是决定了这房屋的结实与否了。
卢老憨这么多年,也就攒下来了一根横梁木,而他们家盖的屋子多,自然是要去买木头的。
屠猎户得知消息,便直接将自己家的两根横梁木卖给他了。
“若是去镇上买,那价钱可是不便宜,倒不如问问村子里谁家有闲置不用的,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