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卢大熊果然去了一趟镇上,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头就多了一个小包袱。
里面果然是四书五经,这可是让一家子都高兴坏了。
“小牛,现在不急着学,你先练好字,然后每天抄书,什么时候抄完了,我再把书给人家送回去。”
“谢谢大哥。”
卢小牛是真地高兴。
他也是曾上过两年私塾的,只是后来家里条件日渐衰败,身体又吃不消,这才不得不在家里歇着。
如今有了这些宝贝,他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陈星言还是不怎么出门,原主的女红那是相当不错的,毕竟是家里头特意请了有名的绣娘教的,如今换了一个末世穿过来的魂魄,倒也很快地就适应了下来。
王氏见她的绣活做地这般好,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夸赞,还直说这等的手艺,一定要去接大活才不算是辱没了这手本事。
陈星言绣的帕子、香囊在镇上和县城里的绣坊都送了货,果然是得到了掌柜的赞赏。
王氏觉得这个儿媳妇长地太好看了,那模样一看就跟个天仙似的,不愿意她在外头抛头露面的,就是担心再给家里招来祸端。
于是这去绣坊接绣活的差事,就落在了她和大熊的身上。
眼瞅着这日子越来越好,一家五口人也都能顿顿吃饱,还有钱来买布做新衣服了,却引得了某些人的不满意。
这最不满意的人,自然就是卢老太太了。
在她看来,卢大熊是她的亲孙子,就算是过继了又如何?血脉是斩不断的。
特别是眼瞅着卢老憨家的日子过地有滋有味儿地,她就更是心里头不舒坦了。
这边五福还找她来闹呢,这一年交两次的束修,眼瞅着下半年的也该着交了,老太太能不急?
一般来说,这束修都是提前一到两个月交的,这样先生也会提前根据学生的人数和水平来排班。
最晚,再有两个月,五福的束修就是一定得交了。
可是卢小柱和他媳妇儿都商量好了,说是手里头没有银钱,大不了就不让五福读了。
五福一听,不读书的话就得下地干活了,那怎么行?
那地里头脏兮兮的,而且还累得一身臭汗,手上脚上都得起泡起茧子的,他可不干!
卢老太太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孙子了,哪有眼看着他哭闹的道理?
“行了,乖孙子,你先安安心心地去读书,咱们明年争取先考个童生回来,以后呀,你就是咱们卢家村的秀才老爷了!那可是独一份儿呢!”
卢家村穷,而且往前捯出一百年去,也没听说谁家出过一个秀才。
卢老太太这话,说地不可谓不大。
五福就等着老太太说这句话呢,立马不哭也不闹了,乖乖地回屋睡觉,呃看书去了。
卢小柱和媳妇儿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得同时一笑,就知道老太太疼五福,一定会舍不得的。
果然,到了晚上,卢老太太就将几房的人都叫了过来。
“五福可是咱们老卢家的指望,这以后咱们卢家能不能改换门庭,就看五福的了。如今读书的事情遇到了一些难处,老大,老二,你们可是他的亲伯伯,不能不帮忙呀。”
陈小芳低着头,眼里带着几分的恨意。
就知道老太太把他们都叫过来没有好事!
果然如此!
不过还是盯上了他们手上的银钱罢了。
卢大柱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
“娘,您这是怎么说的?我们自己家的娃都没有银钱念书,五福是老三的儿子,他要念书,只管找他的老子去要钱就是了。”
大柱媳妇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呀,娘,我们手里头可没钱,这眼瞅着三凤正说亲呢,她的嫁妆我们还凑不出来呢。再说二虎媳妇还怀着身子,这以后生娃养娃,哪里不要钱了?”
卢老太太横了他们两口子一眼,没说话。
她当然知道大房的难处了。
事实上,把大家都叫过来,也没打算真地让大家一起凑,主要就是这么虚晃一下,该拿钱的,还得是老二家。
“二柱,你咋说?”
卢二柱的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是认命一般,耷拉着眉眼道:“娘,你想让我们拿多少钱?”
这话一出,老太太就知道稳了,正要说话呢,就见二儿媳妇站了起来。
“娘,我们手上也没钱,您看看我们家的几个孩子都成什么样儿了?您的养老钱都是我们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再凑五福读书的钱,那您就是逼着我们卖儿卖女了!”
陈小芳这个儿媳妇向来好拿捏,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敢公然地顶撞起老太太了。
卢二柱愣了一下,一脸不赞同道:“说啥呢?咱家再挤挤,还能拿不出来?”
陈小芳都要被这个窝囊男人给气笑了!
“卢二柱,你是真想着帮你三弟养儿子呀?你看看人家一家子吃的啥穿的啥,你再看看你儿子女儿吃的啥穿的啥?卢五福自己有手有脚,有爹有娘的,凭啥要让我们养?”
陈小芳这是真怒了!
不仅是她,就连一旁站着的卢三豹也恼了。
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