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来,比起姐姐妹妹可是自愧弗如。”
“你……哼,我可不像有些人,自以为是脸皮厚,谁不知道主子娘娘不待见你,皇后娘娘又岂会留你相陪,只怕是某人被皇后娘娘罚了吧。”
李嫔这话可谓是理直气壮。皇后不喜敬嫔这事,在后宫嫔妃中已无人不晓,除了月前在慈宁宫打压王氏外,这一个月来在坤宁宫请安时皇后可没少拿王氏当例子对她们连削带打。
“皇后娘娘不待见我,我竟浑然不知。倒是李姐姐,你对皇后娘娘的心思,倒是了解得透彻。”
莫不是在皇后身边安插了眼线吧。锦瑶似笑非笑地盯着李嫔,她话中的深意,李嫔自然听得分明。
李嫔闻言,心头一紧,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敬嫔不可能知晓她在坤宁宫安插了人手。后宫中哪个嫔妃不在别宫安插人手呢,只是大家心知肚明,却不会挑明,这也是后宫的潜规则。想到此处,李嫔理直气壮地怒斥。
“你休要胡言!这无凭无据之事,王佳妹妹还是不要乱说为好。”
当然,锦瑶也知晓后宫的规则,所以她并未点破。
“姐姐来妹妹这里,莫非就为了这事?”
知晓皇后娘娘会刁难她,怕是故意来落井下石的吧,可惜让她失望了。
“妹妹这可真是冤枉姐姐了,我这不是听闻妹妹解禁了,特地来恭喜妹妹。也怪姐姐糊涂,昨晚伺候皇上,没来得及来看妹妹,今儿特地早来,来后才想起妹妹已经去了坤宁宫的,姐姐总不好就这么回去,妹妹不会是怪姐姐在这占了你地方吧。”
李嫔故意提起昨晚她侍寝之事,一脸的得意炫耀。如今嫔妃侍寝后也不用天天去坤宁宫中请安,没能炫耀一番,李嫔心里怎么舒坦。尤其是面对失宠的敬嫔,看到敬嫔总让她想起自己失宠时求敬嫔被拒绝羞辱的事,如今她得意了,不将敬嫔踩回去,怎么能解她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
“姐姐还算是有自知之明,那妹妹就不送了。”
实在是太累了,锦瑶心情也不好,也不怕得罪李嫔,直接开口赶人,反正她和李嫔不可能交好。
“青芷替本小主送客。”
“李小主,请吧。”
“你,哼!”
“不过是只秋后的蚂蚱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小主还不稀罕来呢!”
李嫔恼怒地甩了甩手帕,愤然离去。
得罪皇后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她与皇后同一时间入宫,曾目睹过无数嫔妃因得罪皇后,最后不是悲惨死去,就是被打入冷宫遭受苦难。她倒是要看看敬嫔能支撑多久。
清朝初期,皇后的权力非常大,有时候皇后处置一些低位嫔妃,根本无需通知皇上,皇上大多也不会过问。
听了李嫔的话,锦瑶心中再次涌起对自身处境的忧虑,连李嫔都知晓皇后要对付她。不行,必须想办法尽快恢复圣宠才行,至少要撑过皇后生产前的这半年时间。
在青芷等人的精心侍候下,锦瑶泡了热水澡,又喝了一大碗姜茶驱寒,填饱肚子后,她慵懒地倚在暖榻上,等待着太医的到来。
“青芷,去看看太医来了没?”
“小主,太医还没来呢。”
青芷出去吩咐小太监到宫门外察看,得知太医仍未到来。
“小主,要不奴才去太医院请太医吧,再这么拖下去,天都快黑了。”
“这太医当真是磨蹭,怎的此刻还未到。小主,您的肚子可还疼着?也不知是不是因在冷风中久待受了寒气所致,若是寒气入体,那可如何是好啊。”
青芷看着锦瑶紧抱着汤婆子捂着肚子,面露忧色。方才小主说肚子疼,她还以为小主是月信至矣,待她适才侍奉小主沐浴时才发现并非如此,这让青芷更是忧心忡忡。
按说这月至此时辰,小主的月信应当已至,若受了寒气,再伤了身子,这月信不能正常到来,恐会影响小主的生育啊。小主本就因小产伤了身子,若是再添新伤,那……
青芷不敢再往下想了。
“不必了,你去不合规矩,不能坏了宫里的规矩。后宫可没有宫女去请太医的规矩,去请太医的只能是太监,若宫女去,那就是私相授受,这罪名可不小。”
现在皇后正等着抓她的辫子,给她定罪名呢,她岂能自己将把柄递上去。
“那奴才叫小方子去。”
“不必,不必叫人去请太医,皇后既然应了,定会派太医来的,只是早晚罢了,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太晚的。”
果然如锦瑶所猜测的那般,就在宫门快要下钥时,一位太医匆匆赶来。隔着屏风,那太医焦急地询问:
“听闻敬嫔突发急症,不知敬嫔何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