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宫中佟妃最得宠,每次见到本宫,她都是一副春风满面、得意扬扬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着碍眼,也确实到了该有人来分一分佟妃宠爱的时候了。”
“可不是还有李嫔、董嫔和郭络罗嫔吗?娘娘又何必再抬举敬嫔呢。”
“你懂什么?李嫔的身份本宫倒是不担心,董氏和郭络罗氏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为了不让她们怀上龙种,本宫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呢,但敬嫔就不一样了。”
“敬嫔因为小产伤了身子,怕是很难再怀孕了。”香桂想起太医的诊断说道。
“正因如此,即便她再如何受宠,也不过是个无法生育的无用之人罢了,这倒也省了不少事。”
“那是否要奴婢再去敬事房传话,将敬嫔的绿头牌再往前提一提呢?”
“不用。”
“娘娘?”
香桂再次感到困惑。
“本宫只需为她提供一个机会便好,若她有心争宠,自会知晓该如何去做。”
依照敬嫔以前的性子,此次重新得宠后必定会用尽各种手段去争抢恩宠,而她根本无需做过多的举动。而且她身为正宫娘娘,若行事过于明显,实在有失身份。
“主子,奴婢还是有些担忧。”
“有何可担忧的。”
“娘娘,那敬嫔看上去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了。”香桂忆起半月前敬嫔前来请安时的情景,敬嫔的表现与以往相比,确实有很大的差异。
“有何不同,不过是想效仿佟妃罢了,可她哪知这不过是东施效颦,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就她那性子,数百年也难以改变。”皇后的脸上和言语中都充满了深深的轻蔑之意。
“娘娘说的是。”
香桂也觉得自己之前对敬嫔的评价过高了。
“本宫累了,扶本宫去休息。”
太医刚从坤宁宫离开,皇后吩咐敬事房将锦瑶的绿头牌挂上的消息,已然在后宫中传得沸沸扬扬。
锦瑶在宫中也算是资历较深的了,众多妃嫔对于锦瑶的复出以及与她们争抢恩宠,也只是在心里和嘴上酸溜溜地说上几句。然而,对于近来更受宠的几位嫔妃来说,对锦瑶的复出,心中满是愤恨。毕竟锦瑶复出后,必定会分走她们的部分恩宠,这怎能不让她们心急如焚呢。
比如与锦瑶同处咸福宫的李嫔,还有储秀宫的董嫔,以及翊坤宫的郭络罗嫔,这三位目前是除了佟妃之外最受宠的,对于即将分走她们恩宠的锦瑶,自是愤恨到了极点。
当然,也有例外存在,那就是佟妃。
“娘娘,您为何不担心呢?”
佟妃的侍女静书将从下面打探来的消息禀报给佟妃,却见佟妃丝毫没有半点着急和担心的模样,这让静书心里不由得为自家主子着急起来。
“担心?本宫有什么可担心的。”
佟妃表现得毫不在意。
“娘娘,皇后娘娘已经下令让敬事房将敬嫔的绿头牌挂上了,皇后娘娘这般急切地将敬嫔的绿头牌挂上,定是因为嫉妒娘娘您近来备受恩宠,想让敬嫔来分您的恩宠啊。”
静书真是心急如焚,自家主子怎么如此淡定,不赶紧想些办法呢,就算不能阻止敬嫔受宠,也得想想办法来保住自己的恩宠才是呀。
“你这话确实说中了要害,赫舍里氏就是想让敬嫔来分走本宫的一些恩宠。”
“那娘娘您……”
“就算没有她,赫舍里氏也会推出其他人,与其是别人,还不如是敬嫔呢。”
“这是为何呀?”
“因为敬嫔无法生育啊,推别人出来,她们有可能会怀上龙嗣,但她却没这个可能了。”
当初太医的诊断她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敬嫔怕是以后都很难再怀上龙嗣了。当然,不仅皇后不想让别人怀上皇上的子嗣,她自己也不愿意别人怀上皇帝表弟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啊。”
“你以为呢,咱们这位皇后可真是‘贤惠’啊!”
佟妃那精致温婉的面容上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锦瑶的绿头牌已经挂上了,众人都知道皇后将敬嫔推了出来,整个后宫此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乾清宫那边的消息。
此时,敬事房的太监已经将后宫嫔妃的绿头牌呈到了康熙面前。
按照康熙翻牌的习惯,敬嫔的绿头牌被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而在前一天,这个位置上放的还是郭络罗氏的绿头牌。
敬事房的人捧着绿头牌在龙案下恭敬地站了大约一刻钟,康熙却还在专注地批阅折子。敬事房的太监抬头看了看总管太监梁九功,两人用眼神进行了交流,梁九功趁着康熙批完一本折子的间隙,适时地提醒康熙。
“皇上,该翻牌子了。”
康熙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嗯。”
“把牌子端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