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敬点点头,法力一出,飞剑起速,几息便至。
几人向着对岸去看,果然见斜前方一里处,正有三棵高大的金娑树在夕阳中闪动金光,甚是耀眼。
飞剑沿着河岸缓缓飞过,在正对金娑树的这一侧河边,发现了他们三人爬上岸边的痕迹,但没有找到张萱的三弟。
张萱脸容一垮,紧咬银牙,险些落下泪来。
“当时邹标虢带了多少人?”张元敬皱着眉头问道。
“打手有十几个,另外还有几个船夫,操着一条约莫五六丈长的中船。”张萱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们逃遁的时候,除开邹标虢六人,其余那些打手上岸了吗?”张元敬又问道。
“没有。隐约听邹标虢吩咐了一句,但没有听清楚。”
“张澄呢?”
“也没有听清楚,好像有‘下游"两个字。”张澄武艺比张萱更胜一筹,目力耳力均强出不少。
“那去下游看看。”
张元敬也不耽搁,架起飞剑,便一路向着下游而去。
赤溪河过了张家湾,便开始逐渐收束腰身,河面从数百丈宽变得只有百余丈宽,河水流速急剧加快,百里之后,流入蒙山,经山中水道两百里,去到山北,再转向东流,水面再次变宽,那里人烟稠密,乃是新开郡的郡治西州城的地界了。
三人一路搜寻,至蒙山水道山南段时,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正要返身回转张家湾,张澄眼尖,却是指着前方一艘逆流而上的小船叫道:“仙长,阿姐,就是那艘船,邹家袭击我们的那艘船!”
张萱凝目看去,也露出喜色,连连点头说道:“正是,正是,仙长,就是那艘船!”
张元敬哈哈一笑,说道:“可算是没白费这番功夫!”
当即压下剑头,直射十几里外的那艘小船。
及至靠近时,船中之人早已察觉,十几个精壮汉子站在甲板上,指着他们三人,口中不知在说些什么。
数息之间,飞剑已是到了小船上空。
船上十几个汉子,都把兵器举起,有的拿着弓箭,还拉开弓弦、搭上利箭,准备射向三人。
另有几人,手持短刀,站在五个衣衫破烂、捆作一团的年轻汉子身边,其中有一个身着白色劲装的少年郎,不过十三四岁,身量只到成人的肩头,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蜷缩一团。
“三弟!”张萱张澄齐齐叫出声来。
“萱小姐,澄哥儿!”一个被缚的年轻汉子惊喜地叫道。
“他们在天上飞,难道是我看花眼了?”另一个年轻汉子道。
“是在飞,那位果真是仙长吗?”又一人说道。
“哈哈,我们有救了,有救了!”又一人喜道。
只有少年郎似乎是昏迷过去了,毫无反应。
“落到岸边,站着不要动。否则,就杀了他们!”一个四十多岁的青衣大汉厉声吼道。
他两眼紧张地看着张元敬和三人脚下的飞剑,脸色有些发青。
其余十几个精壮汉子也是一脸紧张,握着兵刃的手青筋突起,额头冷汗直冒。
显然,这些人都是有见识的,知道这道人只怕是修行之人,掌握仙术,绝非自己这群人可以对抗。于是,便想出这么一招,妄图一搏。
张元敬轻轻一晒,手中法诀一动,一柄飞剑闪出,消失在暮霭之中,随即是一连串的惨叫之声,船中那十多名精壮汉子几乎在一瞬间同时倒地。
“是仙法!”
“好厉害,再强的武林高手,也只是切菜砍瓜!”
“真是仙人,萱小姐没有骗我们!”
船中那四个被捆住的年轻汉子又是一阵惊呼,语气中满是喜悦。
这时,张元敬方降下飞剑,落在船上。几个脸色黝黑、皮肤粗糙的粗壮船夫从舱中畏畏缩缩地挪了出来,一上甲板,便跪地求饶。
张元敬喝道:“你们自去驾船,且往上游而去!”
几人胡乱地谢过不杀之恩,这才挤挤撞撞地下了船舱,自去卖力摇桨。
“林伯和坎叔呢?见到没有?”张萱一边与张澄一起给五人松绑,一边问道。
“没见到啊!”
“我被河水冲走时,看到林伯攀上这艘船,跟他们的人打斗,至于结果如何,却没看到。”
“坎叔也被冲走了,在我前面,应该是最早落水的。这些人驾船往下游搜寻,只到蒙山水道中段,坎叔可能被冲到更下游的地方去了。”
几人七嘴八舌,说着各自看到的情况。但是一个个都起不来,直呼腿脚被冻僵了。四人都只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就是在水下冻得厉害,腿脚被冻伤了,无法行走。
张澄连忙从倒在地上的那十几个精壮汉子身上,搜出了武林人常用的伤药,帮四人外敷内服。
张萱的三弟张葳因为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