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关尺把脉,主要查的就是心脉,而薛女士的病根即源自心神过耗引发的心脉受损,鲍三河一搭脉,心里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中医流派众多,鲍三河师承的是传统派别,不过,与彭山甲有所不同,鲍三河走南闯北,纵横多地,海外也去过不少地方。
走到哪儿,学到哪儿。鲍三河求学向来持一种开放的心态,只要相关理论在逻辑上讲得通,具体诊断的时候又行之有效,他就立马借鉴、补充、修正、提升……使之转化为“鲍学”。
这一点,鲍三河比彭山甲可强多了。
根据鲍三河的经验,非正常心脉变化至少可以归纳为108种模式,薛女士眼下已经出现至少16种症状,在鲍三河看来,这就算比较重的病症了。
中医治疗向来讲究“去病除根”,考虑再三,鲍三河打算在外因方面下点功夫。
对于鲍三河的诊断,薛女士深表信服,不过,在她看来,似乎没谁能真正帮到自己,这一点,从她脸上的微表情可以看得出来。
高先生见过大世面,深知这是爱妻这辈子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次机会再要把握不住,爱妻怕是撑不了几年了。
于是,高先生笑着说道:“亚梦!看你有点累了,其它事儿由我跟鲍先生谈吧!”
薛女士轻轻点点头,冲众人礼貌地欠了欠身,上楼回卧室休息去了。
见薛女士走远了,鲍三河建议道:“高先生,因为胡先生的关系,大家都不是外人,我有啥就直说了啊!”
“鲍先生是高人,请讲当面!在下洗耳恭听!”高先生客气回应道。
“两条建议,其一,还请高先生讲出尊夫人为难之事;第二,我建议给尊夫人换个环境,比如说,类似潘家酱菜园那种烟火气浓厚地段,等尊夫人病情调养得差不多了,你们再回清静之地过你们那种田园牧歌式生活。”
“好的,我们一定认真遵从医嘱,它是这么回事,我爱人原先是一家精工机械公司的总工,二十年前,她接到一个研发工程项目,她当时是第一负贵人,一开始,她还信心满满的,没想到,时至今日,关键性技术一直未能突破,她呢!为此也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心理负担过重,一直缓不过来。”高先生简单概括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哦!她后来不是内退了吗?其他同事接手不就结了吗?”鲍三河随口质疑道。
“退是退了,没过多久,那家公司就被大公司给收购了,她觉得她也应该为此负一定的贵任。”
“原来如此!性格方面也太过自律了!那她和其他同事还有来往吗?”鲍三河问道。
“有!他们一直在讨论那个项目。”高先生继续解释道。
“哦!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有所突破,技术层面也早过时了吧?”苏笑安在旁边插了几句嘴。
“那倒不至于,到目前为止,业内同行们都未能突破关键性技术瓶颈。”高先生继续解释道。
“该项目被提请的时候还挺前卫的!那到底卡在哪儿了?”苏笑安随口问道。
有“独鉴”神器相助,苏笑安自然底气十足。
“好象卡在一组方程式,反复重建了好多年,那组方程式始终无法做到技术自洽。”
“最初的议程框架是尊夫人他们自己搭建的吗?”苏笑安算是半个内行,问起话来自然内行得多。
一听这话,高先生就觉着眼前这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怕是有些门道。
“一半一半吧,最初的基础方程设计思想来自一份海外公开发行的技术说明书。”高先生文化程度显然还不低,平时也很关心他爱人的工作。
“噢!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只要将另一半方程组成功本土化,两部分方程组完全自洽,某种工程机械就可以实现完全本土化了?如果请海外专家组建,相关费用是笔天文数字,是这么回事吗?”苏笑安笑着猜测道。
一听这话,高先生不由地愣了一下,惊讶地问询道:“难道苏先生也参与过此项目?”
“那倒没有,我原先在奇晶石公投资公司任职过一段时间,类似的项目资料我看过不少,所以有些印象。”
“噢!那苏先生是否有办法可以促成此事?!”说话的时候,高先生的眼神顿时明亮了许多。
“那我可说不好,尊夫人如果信得过的话,我可以约位朋友聊聊此事。”
“那太好了!时过境迁的,她无非就是了却一桩心愿而已,又不涉及商业机密,谈不上信任与否,几位请稍候,我去取些资料过来。”说罢,高先生起身上书房取东西去了。
那位胡先生和鲍三河对这事非常感兴趣,凑到苏笑安跟前问了几句。
“想当年,我之所以被‘奇晶石’除名,也是因为类似事件被常五匠利用,直到现在,我还记恨他呢!”苏笑安笑着将当年的旧事简单说了说。
“姓常的这么坏呢?!等咱们缓过手来,闹他!”鲍三河笑着说道。
“这不我雇了个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