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苏笑安发来的照片,金砥砺很快就回过来一个电话。
“画没错,就是这幅,看来,你还真跟这幅画有缘呐!大概五六年前吧,我专程拜访过‘火麒麟’,一开始,我还真让他那股子高深莫测的劲儿给整蒙了,觉着自己这是遇上一位都市隐士了,谁承想,那家伙其实就是个生瓜蛋子,我软磨硬泡了大概有一个多月,那家伙就是死活不肯出手这幅画,后来搞得我一点儿脾气没有,没办法,只能在地图上做了个标记就不了了之了,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帮我了了一桩心事,画最后落到你手上,也算是有个好归宿了。”
听得出来,金砥砺还挺感慨的。
“那我就此返城,还是继续寻访其它旧货?”
“好不容易去一趟,再待几天吧!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
“好的!那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自己人,别总这么客气!注意安全。”
“我会小心的。”说罢,苏笑安挂断了电话。
坐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会儿,苏笑安觉着自己此次行踪有可能被卫苍岳或者从未露头的人关注,自己拎着画盒、画夹子大街上走来走去的,应该已经被人注意到了,如此一来,手上这两幅画就不能轻易留在旅馆房间里了。
在苏笑安看来,寻常小偷对画作没什么兴趣,但凡有人打坏主意,多半是高手,说不定还是上回想抓没抓着的那个窃贼高手。
自己不可能总守在旅馆,偶尔也得出去吃吃饭、转一转,于是,苏笑安就想着如果能在房间里寻找一处不为人所知的角落临时存放那两幅画作。
“金砥砺只是看了一下照片就认定是真迹,似乎有些草率了,再说了,自己可是半路出家,鉴别字画全凭一知半解,万一自己手头这两幅画全是高仿赝品呢?”想到这儿,苏笑安忽然觉得这事自己办得有些草率了。
心惊之余,苏笑安连忙拿出“烛鉴”神器将两幅画作仔细扫描了一遍,还好,两幅画作都没被人做过手脚,的确是原创真迹。
庆幸之余,苏笑安暗自告诫自己,今后千万不能再冒类似的风险了,只要是过万的旧货,一定要先经“烛鉴”神器扫描一下再做决断,万一客观条件不允许摆弄“烛鉴”神器,宁可放弃也不能凭经验做取舍。
苏笑安所住的房间面积总共也没多大,各种设备都有些陈旧,仅凭肉眼实在找不出什么地方适合隐藏那两幅画作。
苏笑安将所有房间的照明灯尽数打开,举着“烛鉴”神器忽高忽低对整个房间所有建筑单元彻底扫描了一遍,可惜,事与愿违,这家旅馆设计得太过简陋,根本没有可以隐藏贵重物品的地方。
苏笑安不想冒险,他决定不听金砥砺的,先打车把两幅画作送至市里银行搁保险柜里存着。
最近一段时间,苏笑安时不时上网搜索“玺尔德”拍卖行的相关信息,那幅《溪边虾戏》图正常拍卖的话,至少可以拍到100到200万之间的价格,如果因为题材比较新颖的话,拍到三五百万也不稀奇。
这么重要的画作,可不能轻易冒险。通过查看监控视频,苏笑安始终没有琢磨清楚那位窃贼高手到底以何种手法将紫玉针窃走,也许,那就是江湖盛传已久的“妙手空空”之术吧。
说走就走,苏笑安起身开始收拾行装,动身之前,苏笑安得把床铺给人家收拾利落了,无意间,苏笑安捏着被子发现里面好象藏着有东西,心念闪动,苏笑安从衣兜里取出一把水果刀,将被子一角的线条一一挑开。
咦?!果真有件东西,伸手进去摸索了半天,苏笑安拿出三五张纸质资料,凑到窗前仔细浏览了一下,原来,这些东西是名为“牛力辛”男患者的部分病历,时间为5年前年底某一天。
那位男患者当时正值57岁,不幸查出晚期肺癌,可能不想让家人知晓此事吧,那位男患者在住店的时候随手将自己的确诊报告塞进旅店被子里,此事也就告以段落了。
弹指一挥间,5年过去了,也不知牛师傅是否还健在。
这一发现突然启发了苏笑安,如果具体操作够巧妙的话,他相信再高明的窃贼也不会想到自己将两幅画作藏在旅馆被褥里。
于是,苏笑安改主意了,打算模仿那位牛师傅,将画作藏在旅馆提供的褥子里。
苏笑安随手将那些诊断报告书全都撕碎扔进了废纸篓,还不错,旅馆床上平铺的褥子还是那种老样式,上面是棉布制成的被面,下面用蓝色化纤布做了里子,借助水果刀,苏笑安将褥子的边的棉线全都挑断了。
《溪边虾戏》好办,只要将作品两端的隐形画轴拆除也就剩下一张完整的画作了。那幅油画比较麻烦,得从画架子上拆下来才行,另外,为了保护油画表面的油彩,苏笑安特意从柜子里找来一个备用床单,用它小心翼翼地将那幅《溪边虾戏》轻轻包裹了一层,包得太厚也不行,容易被窃贼察觉。
苏笑安反复挑选了半天,最后选定一处人们视野盲点位置将两幅画作一一摆放好。
房间里没有针线,于是,苏笑安给服务台那边打了个电话,想跟他们借点缝衣服的针线用用。
服务员小娟显得非常有礼貌,听说苏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