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小伙子居然跟人家的家长里短扯在一起,一开始,苏笑安觉着这事有些荒诞,出于善意,他还是上“八方书城”转悠了一圈,感觉耿翠澜儿媳不大象是那种无理取闹的泼妇,苏笑安觉着自己完全没必要牵扯其中,于是,他也就将这事暂时搁置到一边了。
耿翠澜本人后来再也没来找过自己,想必耿翠澜本人也觉着这事就象狗扯羊皮一样,牵扯得人越多,事情只会越麻烦,于是乎,耿翠澜母女俩可能也就认命了。
苏笑安可能是耿翠澜最后求助的人,也就是说,苏笑安是耿翠澜最后的希望。
反复琢磨了半天,苏笑安最后决定还是置身事外的好,不管怎么说,那个高一男生的妈妈行事风格跟自己差异太大了,她主张的那一套逼人就范的招术苏笑安自认为玩不了。
随后的几天里,不断有人上店里出售自己手中的藏品,有的东西看着真是不错,苏笑安还真有心暂时收下,回到谢宅再用“烛鉴”神器扫描一下,事后再给货主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中间价,自己把东西收了往柜台上一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手了。
然而,忍了忍,苏笑安并没有那么做。
苏笑安到底还是有顾虑。
时至今日,除苏笑安之外,卫苍岳是唯一一个见过“烛鉴”神器的人,苏笑安猜测,在卫苍岳看来,苏笑安原本就是只小菜鸟,怎么突然之间就在旧货市场摆摊了呢?更反常的是,地摊没摆多久,居然还租起了一处挺不错的店铺。
苏笑安觉着卫苍岳对自己肯定起了些疑心,明里暗里的,老头肯定没少试探自己,得亏苏笑安为人还算稳重,做事比较有分寸,这才没有彻底惊动卫苍岳。
至于卫苍岳会不会将自己的命运转折与“烛鉴”联系起来,那只有天知道了。
假如苏笑安频频使用“烛鉴”神器,关临岳也好,卫苍岳也罢,肯定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到那时,苏笑安跟关临岳就不好交代了。
凭借自己的直觉,苏笑安觉着自己不能过早暴露“烛鉴”神器的秘密,否则,对他,对“烛鉴”或许都是一场无法预测的灾难。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北朝宗”旧货市场也是这样的,短期之内,苏笑安表现得过于出众的话,引来同行嫉妒倒是小事,小打小闹的,以苏笑安的能力应该可以应付得来。
但是,如果惊动了卫苍岳呢?
如果惊动了那个来去无踪可循的捞偏门的高手呢?
面对这二位,甚至还有后面纷至杳来的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以自己目前的本事,苏笑安自认为接不住那些人形形色色的招术。
由此,苏笑安一直暗自告诫自己,除非不得已,“烛鉴”神器能少用还是得尽量少用。
因此,苏笑安收东西的时候自然表现得特别小心,实在心里没底他就向关临岳求教,关临岳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衣带钩、古钱币、旧画……苏笑安多多少少也收了几件,往柜台里一摆,看着还挺象那么回事的。
……
这一天上午,正好是个星期天,九点多钟,苏笑安正在店里跟一位中年大叔探讨一套《三国演义》连环画的真伪,眼角余光中,就瞧着沈山捷肩背手拎着一整套垂钓用具走进店来。
苏笑安冲沈山捷挥挥手,示意他先找个地方坐那儿歇会儿。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苏笑安把那位中年大叔打发走了。
“怎么?东西不对吗?”沈山捷随口问道。
“翻印的,版本号、纸张、人物形象饱满度……都不对,就这,那位大叔开口就要5000块,简直了!你这是刚钓完回来还是?”
“旧货这种行当就是这样的,就算东西不行,那位大叔开价2万也不奇怪,你现在这眼力可以啊!我这正准备去呢!看你每天辛苦的,要不一块出去散散心去?”沈山捷笑着邀请道。
“行!这事儿若是办得不利落,‘康棣’药业那边你怕是很难正常入职呢!”说罢,苏笑安跟关临岳打了声招呼,陪着沈山捷乘坐公交车去了水产养殖基地那边。
……
丽津市北城区郊外,“蓝鲸”水产养殖中心,F区。
“你在这儿办了个会员卡?”一边走,苏笑安随口问道。
“嗯!岳主任那边出的钱。”沈山捷随口回应道。
“这环境不错啊!说是半人工半开然,我看应该是三七开吧?七成天然,三分人工,这湖光山色的,真漂亮啊!”
“好眼力啊!鲍师傅说了,的确是三七开,跟别处养殖中心有点不大一样,这里的水温24小时都可调控,当初修建的时候,湖底可是下了大功夫了,据说用了不少高科技技术呢!”
“嗯!看着气质就不一样,那你跟鲍师傅处得咋样了?”
“还行吧!老师傅话少,得亏他也爱下围棋,水平也不低,我俩好歹有个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不过,时至今日,我一直没敢开口跟他提那枚药针的事。”
“没事儿,慢慢来!那种东西轻易是不会跟不熟的外人讲的,你知道吗?金奶奶家进贼了,八成是冲一个小锡兵去的,你不说我倒忘了,这事多多少少对戚越薇也是有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