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芗妍,“北朝宗”旧货市场十几年的老商户,独自一人守店也有好多年了。
李芗妍生性好静,每天一上班就老老实实待在店里打磨各种手串、香珠、项链……饰品,有时候,她也收购各种稀有手串,稍事加工再倒手卖出去,在这方面,李芗妍很有天赋,生意做得一直不错。
最近,房东突然变卦了,原本早就谈妥的租期也不认了,宁可支付一万多的违约金也要催着李芗妍腾店。
冷不丁的,李芗妍上哪儿找一处合适的房子啊!总不至于上管委处那打声招呼摆地摊吧!退一步,就算摆地摊,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合适的地儿啊!
然而,不管李芗妍怎么求恳,男房东就是不答应,死活催着她腾店。
无奈之下,李芗妍拎着两条好烟、一瓶好酒找到“麻杆”,希望他能从中斡旋一下,退一步,也得容她找到合适的店铺再腾房子。
李芗妍虽说文化程度不高,人长得还是挺有气质的,打冷眼一看,都以为她之前当过老师、公务员什么的,李芗妍身材还特好,一米六几的个头,乍一看还以为她之前当过模特呢!
“麻杆”对李芗妍一直有好感,加之看在好烟好酒的份儿上,自然屁颠屁颠地帮着李芗妍上男房东那儿跑了一趟。
不管咋说,看在“麻杆”的面子上,男房东同意暂缓腾店,不过,他只宽限两周,两周之后,李芗妍如果还不腾地方的话,他就叫人直接把李芗妍的东西扔马路上了。
李芗妍回家跟亲戚朋友商议了老半天,大家都是平头老百姓,一点拿人的本事都没有,最后只得纷纷出去帮着李芗妍再找合适的新店面,其它方面大伙儿没一个能帮上忙的。
为了这事儿,李芗妍可是愁死了,一时失神还把丁苍岳在她那儿定制的一条手串给做坏了,那可是一条挺名贵的手串,按照规矩,李芗妍得赔丁苍岳3000多块钱。
等李芗妍拿着赔偿金找到丁苍岳的时候,丁苍岳没要她的钱,只是让她重新打磨好了,当然,重新打磨的费用只能算李芗妍自己的。
千恩万谢一番之后,李芗妍拿着做坏的手串这就准备回店去,这时候,丁苍岳叫住她帮着出了个主意,说苏笑安怕是不大简单,不妨上门求求他去。
李芗妍虽说平时跟市场里的其它商户不大来往,不过,丁苍岳是啥人,她多少也有些耳闻,她深知,丁老先生虽说平素待人挺冷淡的,不过,他人可一点儿也不简单,既然人家给自己指条明路,自己说啥也得试试。
前两天,李芗妍上苏笑安所摆小地摊好几趟了,临了,到底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今儿个实在是房子宽延期马上就要到了,李芗妍一直也没找到更为合适的店铺,无奈之下,李芗妍只好硬着头皮先在苏笑安的地摊上买件东西再说。
不承想,苏笑安眼尖,一眼就看破了李芗妍的心事。
好嘛!一问才知道,居然是件挺棘手的麻烦事儿。
素昧平生的,苏笑安觉着自己没理由管这闲事儿。
“李姐!按理说您都开了口了,说啥我也该出面跟那位房东谈谈,不过……您还真是太高看我了,在咱这市场里,我就是条小鱼小虾,凑凑乎乎混口饭去,您呐好歹还有一处店铺,再瞧瞧我,就一个摆地摊的,混得还不如您呢!我这一没钱二没势的,您想想,那位房东凭啥给我面子啊?”笑了笑,苏笑安直接就推辞了。
“这……丁老爷子轻易不给别人出主意的,他老人家既然都那么说了,苏老板肯定有办法的,真是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实在没辙了,我也不会贸然上门打扰你的,如果不是太为难的话……能不能找房东帮我说和说和?”说这话的时候,李芗妍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的全是可怜巴巴的神色。
苏笑安却不吃这一套,笑着回应道:“李姐,您想必也成家多年了吧?”
李芗妍轻轻点点头,心里大体猜着苏笑安啥意了。
“不怕苏老板笑话,我老公就是一出租车司机,车还是租的,长年开车,腰还给跑坏了,他现在还能出去拉活儿已经是我家的万幸了,他是个老实人,平时话也很少……指望他出面找房东谈判?唉……门都没有。”这些话原本不该对外人说的,李芗妍实在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一时着急,啥话也出来了。
苏笑安毕竟跟李芗妍啥交情也没有,凭空找个陌生的房东去谈判,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再说了,就自己这点儿小斤两,人家房东凭啥卖自己面子啊?!
这不莫名其妙嘛!
“那您就没个兄弟啥的?”苏笑安还是不打算管这桩天上掉下来的闲事儿。
“我倒是有两个弟弟,一个给人修车,内向得很,平时连句狠话都不会讲,见了房东根本镇不住人的;小弟弟去年才上班,手机流水线上给人打工,压根儿没什么社会经验,我要跟他说了,他肯定愿意管这事儿,可是……打小就文文静静的他去了房东那边能管什么事啊?”说着说着,一着急,李芗妍眼泪还给下来了。
见此楚楚可怜的样子,苏笑安到底有些于心不忍了。
“那……那房东叫啥名啊?”苏笑安只得硬着头皮问了一下。
“匡冬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