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秋,秦军已然拿下河内全境,彻底打通了秦国东出之路。正在做着最后的休整,厉兵秣马,却不知刀向何方?
而赵国也通过一系列的政策,吸引着、接受着各地的流民,短短两月,已经接收流民数十万,更有流民源源不断地流入赵地,也算是挣得盆满钵满。
只有大魏国损兵折将,丢城失地。然而挨揍的大魏国却在信陵君的一力承当下,十余万大军居然陈兵边境,只做防守,绝口不提反攻河内之事。甚至于对于秦军的小股部队的试探都是能让则让,能避则避。
十余万大军陈兵边境,却一步不前,畏缩不前的风格显然触怒了大梁城中的嘴强王者们,更是在魏国朝堂之内引得议论纷纷。
信陵君欲拥兵自重的流言甚嚣尘上;
罢免信陵君,处置信陵君的言语更是广泛流传!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秦国黑冰台细作的身影。或是扮作商人,或是装成友人,细作们在大梁城内四处活动,试图通过被贿赂的朝臣们对魏王施加压力,进而说服魏王逼迫信陵君出兵反攻。
然而一贯耳根子软的大魏王,如今却如王书,雪片般的朝着赵国、楚国等各国发出!
赵龙台宫中,在魏使再三的恳求下,赵括终于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见了魏使一番。
“赵王!”魏使终于见着赵括,一瞬间,眼泪鼻涕全都下来了!
“救救魏国啊!”刚说了一句话,扑通一声,涕泗横流的魏使就拜倒在赵括的面前。
赵括瞥了一眼一旁的平原君,白眼一翻,似乎在说:“这魏使是闹哪样?博同情?”
平原君颇感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在说:“吾亦不知也!”
无奈之下,赵括只得上前一把扶起魏使,安慰道:“魏使何须如此焉!魏国有何难处,且慢慢说来!赵魏同气连枝,只在能力范围内的,寡人无有不许的!”
“赵王此言当真耶!”魏使惊喜地问道。
“当真!当真!使者快快起身!且细细说来。”为了从使者口中得知魏国和魏军的真实情况,赵括继续安抚着魏使道。
然而赵括心里却想着:所来无非是求兵,但这兵是在能力范围内还是外,这不还是寡人说了算?而且即便是寡人许了,何时能出兵还两说着呢!若非想要知晓尔等底细,寡人都不惜的见尔。
“多谢赵王!”魏使缓缓站起了身。
“魏使,还是先介绍下现今是何情况,我王才好下决断啊!”一旁的平原君见着赵括的眼神再度向他瞟来,赶忙帮腔道。
“诺!”魏国使者微微一礼,随即诉说起目前的情境。
“秦军以阴谋赚我河内怀城大军,夺我河内之地,更在轵城屠我百姓,如今又饮马泌水河畔,不日便要南下犯我大梁矣!”
“怎会糜烂至此焉?”赵括故作惊讶地说道:“据寡人所知之情报,秦军自函谷出发,才不过两月时间吧!这,寡人不是提醒过信陵君要小心防备秦军哉?怎的还是被秦军偷袭了?不是说河内有八万魏军吗!就是八万头猪……”
赵括瞟了一眼有些尴尬的魏使,明白自己装傻掩盖自己提前获知河内战况的效果已经达到了。随即不再继续吐槽,转而又问起信陵君来。
“信陵君可还好?未曾被秦军所获吧!”赵括关心地问道。
“君上安好!”魏使越发地尴尬了,随即还是决定稍稍解释道:“河东之主将非信陵君也!因信陵君招募新兵,无暇分身,故我王派上将军晋鄙都河内军事。”
“哎!”赵括轻叹一句,颇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地为信陵君抱不平地说道:“只怕招募新兵是假,忌惮信陵君之才华才是真吧!如此军国大事,岂能因私废公哉!信陵君有虎踞龙盘之才也,扼守秦军东出之紧要地方焉能不用龙虎之将,而用一无能之辈哉?”
“赵王还请相饶!”魏使双手抱拳道:“死者为大,晋鄙将军得知秦军入侵,随即亲率大军欲驰援轵城,岂料行军途中,误入秦军埋伏,晋鄙将军不避锋矢,力战而竭,断臂中箭后,更以断矛插入腰间,以保持身躯不倒,令麾下冲击秦阵,最终大军五万无一人降者。纵虎狼之秦军亦感佩其义,遂归还尸首,并暂之节义也。”
说着,魏使的眼中又已是饱含热泪。
为魏国求得赵军援兵乃是魏国如今最为重要之事,能得担当此任务,独出大梁而至赵国,魏使自然是有些本领的。
而这样还算有些本领的人,在那乌烟瘴气的魏庭中却是不多见的,也自然而然地会抱团取暖。所以魏使与晋鄙的关系非同一般,除了有些英雄惜英雄之情外,更有守望相助之义,这也是魏使为晋鄙鸣不平并落泪的原因之一。当然,晋鄙也确实是死得惨了些。
赵括在一旁听着,他很是明白,秦军可没有魏使口中说的那样讲义气,尤其还是人屠白起为帅。将晋鄙破败的残躯归还的举动,可不仅是感怀其节义的缘故,更多的还是在恫吓、威慑魏国,进而打击魏本土守军的士气及将士们反抗的决心。
再加上被自己广为宣传的轵城屠城之事,如今在六国已经是沸沸扬扬,而秦军面对如此激愤的舆情,居然毫无遮掩之心,甚至继续以嬴摎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