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芦苇在楼下看到陈北口中的贵客时,脸上全是止不住的欣喜。
贵客竟然是久久不露面的郑爷爷。
说来惭愧,上次见过面之后,她一次也没去过。
德福叔推着他,看起来比那日精气神差了好些。
惠姨他们正在聊天,不知道提了什么,笑声不断。
看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郑爷爷招手,让她过去。“傻孩子,在那站着做什么?”
郑爷爷会出现,大概是今晚这场宴会最大的惊喜。
芦苇不敢肖想更多,可上天好像真的一直眷顾她。
当初在那条臭巷是,如今也是。
“郑叔,小五的事,感谢您出手相帮。”惠姨笑着说。
“这丫头是皇甫小姐在世的唯一血脉,在我心里,她跟小姐是一样的。”
郑爷爷拉着她,“感念孟家一切苦心,老头子护不了这丫头几年了。只盼待我百年之后,能有人给这丫头一个避风之所,也算全了这些年相互扶持的情分。”
孟力夫连忙应下,“郑叔哪里话,对这丫头,何需计较其他。”
这场宴会的重头戏,全然集中在这里。
这些年,大家都忘了。曾经的芦陆联姻,也是强强联手。
郑爷爷的出现,也是在向众人说明,即便没有孟家,曾经的芦家还有许多人脉在。
待郑爷爷走后,芦苇看着那扇合上的电梯门,再次失神。
在她晕倒前,孟长津稳稳接住了她,让陈北快速备车。
同在会场的慕容清被人小声请到车上,会场那里没人发现异常。
车里孟长津急的把衬衫领口处的两三颗扣子暴力解开,按着她的胸口做心肺复苏。
慕容清赶到后,把他推到一旁。
掐着脉搏,翻着眼皮,“信我不?”
孟长津烦的要命,“直说。”
“情绪失控产生的晕厥,不严重。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送医院去也行。”慕容清顺手解开衣扣,“参加这种宴会,最累人。”
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却很难听到半句真话。
巴结在高位的人,蔑视不如自己的蝼蚁。慕容清骨子里,厌烦这些。
“小五,让她睡吧。万事,还是要她自己纾解。”
孟长津松了一口气,“陈北开车。”
慕容清麻溜地滚去副驾驶,“送我一程,省得我再折腾。”
孟长津把人扣在怀里,隔着披肩捏着她的肩膀。眼神冷厉地,能拧出冰水来。
慕容清工作的医院门口,慕容清解开安全带看着后排的人。
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是在下车后,对着孟长津吊儿郎当地说,“小五,l,悠着点!”
陈北机警,在慕容清说出更没谱的话前,踩着油门离开了。
怀里的人还在昏睡中,孟长津手指探着鼻翼下的呼吸,很平稳。
孟长津不知她为何会晕厥。
车子停在云澜苑地库,陈北打开后排的车门看着自家老板抱着睡美人下车。
“去查帝景的监控,周清华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一路上,孟长津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陈北应了声,替老板按了电梯。
孟长津忽然想到什么,“拿瓶酒过来。”
12楼电梯厅,抱着芦苇的孟长津刚出电梯就看到福伯开了门。
“福伯,还没睡呢。”孟长津这会儿又神色如常,跟素日没什么差别。
“哎,一个没看住,喝多了。”
两人身上酒气很重,没多久就散在走廊内。
“快过去吧,没事就好。给她倒杯蜂蜜水,解解酒。”
孟长津紧了紧抱着的人,“好咧。”
室内和暖,花香也更重些。
孟长津再一次把人扒干净,细心地用热毛巾替她擦着脸颊和手指。
一切忙完,他就坐在床榻边。外面寒风又起,呼啸不止。
孟长津的心就像被万马奔腾,匆匆踏过,一时间,无法平静。
他就这么守着她,守了几个小时。中间只去衣帽间换了衣服,一步也没离开。
终于,沉静的人有了窸窣的动静。
眼皮掀开,冷眼看着一切。
“醒啦?饿吗?渴吗?要起来吗?”孟长津接连几连问,成功地让芦苇眉头一皱。
“你好啰嗦呀。”她的声音很轻,带着轻微沙哑。
孟长津捂着脸就笑了,笑的很开心。
芦苇的手扣在他的掌心,随着他的大笑一抖一抖的。
“我想吃泡面。”芦苇这话,就是平地惊雷。这个点,这个当下,吃的都在那边。
孟长津笑声停止,叹着气,“我去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