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你说如此多的话,也已耗费我大量法力,我的这副面貌已是难以维持了。”它的身体最终完全消散,化作点点荧光。“我先休息一下了,你也该醒了。”
“呼!”黄巢从灰烬中坐起。
痛,好痛。
一股极其强烈的痛感从脸上身上传来。他强忍着疼痛起身走到河边,只看了河中的倒影一眼,他便呆住了。
他的脸已经完全毁了,火焰已经将他的皮肤烧得不成样子,连带着手臂与上半身都是大大小小的血痂,看起来分外可怖。身上的衣衫也已经烧得破破烂烂,有些甚至和血肉烧得黏在了一起,一牵动便是撕裂的痛。
若是花此不出手,恐怕自己昨天就已经在梦中活活烧死了吧。他苦笑一声,就着江水清洗着身上的灰烬与血迹。
忽然,一声熟悉的嘶鸣声传来。黄巢抬头一看,竟是自己放走的马儿。
黄巢被烧的容貌尽毁,常人自是辨认不出。但马儿靠气味识人,因此直接认出了黄巢。
“好马儿,还是你不离不弃。”黄巢清洗完毕,摸了摸马儿的鬃毛,翻身上马。
随着身体洗涤一新,黄巢的心境也已翻天覆地。
“倘若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反倒是下去之后无颜面对父亲和祖父。”他回忆起花此对他的评价,不由得平添了几分信心。“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
之前的浑浑噩噩被一扫而空。黄巢的心性本就不差,短暂的消沉之后马上便又回归了正常。
虽然科考无望,家业尽失,但自己不还有一条路么?
那条被自己选择性忽略的路,那条被他藏在心底的路。
濮州,王仙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