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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一面(1 / 2)

大理寺将张保庆、王氏、谢五娘三人收押,供词上,张保庆却不肯签字画押。

“死到临头,还逞什么强?大理寺的酷刑千百种,你是想都受一遍不成?”狱卒骂道,“别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

为了这个案子,真的是费老鼻子劲了。

好不容易抓到幕后人,又有暗探亲耳听到犯罪事实,这死倔驴子还抵死不认。

“兄弟们,准备刑具。”狱卒对同伴说道。

“等等。”张保庆趴在地上,虚弱地说道。

狱卒回头:“怎么?你反悔了,要画押了?算你小子识相,倒省了爷们儿一番工夫。”

“不是,不是。”张保庆艰难地直起身,“我要见谢凝,只求一面,甘愿伏诛。”

狱卒互相对视了一眼,“此事我等做不了主,须得禀报程寺卿。”

只要能结案,程寺卿自然是同意的。

于是,当日傍晚,谢凝便由衙役带着进了大理寺。

牢狱阴暗潮湿,恶臭无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秽气。

日光透着冰冷和寒意,照在瘫在地上的人,那人缓缓抬起头,是谢五娘。

在看到谢凝的那一刻,她突然挣扎起身,奋力抓紧牢门。

“谢凝,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将手伸出牢门,似乎只要她再用力一点,就可以抓住那白衣人,待抓住他后,她一定要把他撕成碎片。

衙役举起皮鞭,一鞭子甩过去,谢五娘伸在门外的手登时皮肉分离,红色的血肉和白色的筋膜暴露在外,触目惊心。

王氏赶紧跑过去,往后拽女儿,“五娘,你回来,你回来!你伤不了他,只会伤了自己。”

她看着渐渐走远的谢凝,喃喃说道:“祸害,我早说过她是祸害。”

谢凝突然回头,剪水秋眸中俱是阴寒。

王氏看到那眼神,竟生生打了个战栗,原来他并不总是平静无波的,他眼里有恨,心里有恨。

他原是恨毒了她们,只待时机,便要将她们置于死地。

“疼!”谢五娘这时这察觉到那钻心的疼痛。

王氏看了眼女儿血淋淋的手,淡然道:“有什么关系?反正过几天就要去阎罗店,有伤无伤都一样。你就忍几天吧!”

语罢,缓缓走向角落,躺在那鼠蚁乱爬的稻草上,闭上双眼。

她这一生,总是错付,一错再错,无可挽回。

她一片真心待娘家,自入狱以来,王家连个人影儿都不见,听说因怕牵连,已经搬离了京城。

她爱女之心切切,听女儿的话铤而走险,却落得身陷囹圄。

谢凝不来,她和女儿或能留条性命。

谢凝来了,她们凶多吉少。

“为何要见我?”谢凝看着抬头仰望天光的张保庆。

张保庆听到声音,回头看着白衣公子,缓缓跪下,行参拜大礼。

“我有一事拜托公子。”张保庆说道:“这件事只有交给公子我才放心,才能安心上路。”

“何事?”谢凝问道。

“我走以后,烦请公子照顾家父。”张保庆抬起头,泪流满面,“家父年老体弱,无力再经营肉铺,求公子能照顾家父,送他终老。”

“张保庆,我从不认识你,与你父亲更没有半点交情,你曾在溪峒涧杀我,企图置我于死地,为何把你父亲托付给我?你觉得我会答应吗?”谢凝问道。

“公子定会答应。”张保庆抹去脸上的泪痕,嘴角勾起一抹笑,“公子心善,自回到谢家,每日诊五人,从不收诊金。公子说不认识我,可朱雀门外街谁人不识谢公子?”

“父亲只我一个儿子,我若走了,他无依无靠,我不放心上路。我是可怜可恨之人,但家父无罪,公子慈善,看家父可怜,定会心软。此为一。”

“公子让婢女经营清风楼,把二姑奶奶从豫州接回来,设计让谢五娘承认罪证,公子是有能耐的人,有照顾家父的能力。此为二。”

“所以,我才求程大人让我临死前见公子一面。若公子能答应我的请求,我将如实招供,绝不隐瞒半句。我被人诓骗,对公子起了杀心,愿意以死谢罪,而那些骗我行恶的人,自当与我一起下地狱。”

张保庆再行参拜大礼,额头不住叩地。

谢凝看着那破败的衣衫,纤细的四肢,身上干涸的血渍,还有因为叩头不断滴落的血珠。

前世种种经历,她该心狠一些的,但看到那恳求而无助的眼神,她还是心软了。

“张保庆,我答应你。”谢凝说道。

张保庆在证词上签字画押的时候,松萝找到了张老爹。

老人独坐在院中的老树下,物事随意地散落在院子里,砍肉的案板因为日久不用,已经发霉,成群的苍蝇围着打转,寻找缝隙中的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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