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马家该做的已经做了,还能怎么样?
何况这么瘦弱的少年人,在自己的地界,能掀起什么风浪?
谢凝刚推开门,一股污秽恶臭迎面扑来,熏得人几欲作呕。
屋内一个女人只着里衣,嘴里咬着手巾,蓬头散发,头不住往墙上撞。
旁边的老嬷嬷帮她擦拭额上的汗珠。
“你们先在外面等。”谢凝回头说道。
妇人之事,男子多有不便。
古千拉着五安等候在门外。
老嬷嬷见有男子进门,赶紧拿件衣服裹住女子。
“姐姐?”谢凝试探着叫道。
女人缓缓睁开眼,眼神迷蒙疏离,像是看见了,又像是没看见。
屋里并没有生火,女人的衣襟却完全湿透,头发黏腻地贴在额上。
疼痛终于消减,她坐起身,借着天光,打量着来人,慢慢地,那张脸与记忆中那个白嫩的婴儿面庞重叠。
其实,就算想不起来也不打紧,因为,他长得实在跟娘太像了。
“凝哥儿?”谢姝颤抖着双唇,说道:“你是阿凝?”
谢凝蹲下身,握住谢姝伸出的手,“姐姐,我是谢凝。”
“你、你怎么来了?”谢姝一句话说完,便喘着粗气,“你不是在道观吗?怎么来了豫州?”
老嬷嬷早已泪流满面,“哥儿来了,姑娘便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