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扯扯那人的衣角,示意不远处的歧王。
皇长子在此,怎可妄议朝廷!
韩元驰挥手示意,“不妨,兄弟们有什么怨言,今日不妨一吐为快。是本王疏忽,只想着送些财物,对莫老四夫妇失于督察,这是本王的失职。”
那些本来怨念甚重的汉子,听他如此说,反而不好再继续说什么。
这里的孩子,并不是只有细柳营的遗孤。
大韩曾连年征战,死伤无数,这里有各个阵营的后代,韩元驰只是细柳营的指挥使,把整个济善堂失职的罪名揽到自己身上,对他不公。
“诸位若信得过本王,自今日起,我将亲自派人打理济善堂,定期督察,给孩子请教书先生,教他们读书做人,让他们和父辈一样,忠肝义胆,赤心报国。”
李甲素知韩元驰的为人,此人一言九鼎,言出即行,从不食言。
他俯身叩头,“我替这些孩子,替那些战死的兄弟,谢歧王。”
那些或年长或年轻的汉子们纷纷跪下,“谢歧王!”
韩元驰急忙上前搀扶,“快快请起。”
谢凝看着面前的韩元驰,神思恍惚,那些话,父王也曾经说过。
他说只要他活着,济善堂会是全天下孩童的庇护所,那时的济善堂是世外桃源,是孤儿的乐园。
可是,父王死了,济善堂成了孤儿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