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一轮清月被乌云挡住了光。
两人以一种狼狈的姿势倒在房间里。
沈眠音被压得有些窒息，后背的痛楚钻心地拉扯着她的神经，她大口呼吸着空气保持着清醒。
季立南缓了十几秒钟。
才感觉头顶的肌肤麻木地传来痛感。伸手去摸，只觉得触碰到了温热的液体。
指尖上是猩红色的液体。
触目惊心。
原来还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啊。
季立南撑起上半身，把沈眠音压在身下。
他近乎疯狂地把血抹在沈眠音娇嫩的脸蛋上，像绽开了一朵花。
沈眠音冷漠的脸上露出讥讽，冷哼一声，她别过脸。
不肯再看他。
季立南毫不怜香惜玉，蛮力地用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回来，强迫她直视着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
“看好了，今晚我是怎么玩你的。”
他的唇说着就要朝沈眠音的嘴角欺上去。
-
“嘀嗒——”
就在沈眠音闭上眼睛准备接受现实的时候，门禁被解锁。
有人伸腿狠狠踢开了房门。
门外的许屿州侧着身。
面无表情，神色冷漠。
但那双眸子里森森是抑制不住的怒意，更幽深的是让人觉得冷飕飕的暴戾。
季立南贪婪的动作顿了顿。
光是许屿州的眼神已经吓得他后背冒出了冷汗。
像某种最原始的生理恐惧感彻底侵占了他的身体。
季立南逐渐找回了出走的理智和人性。
他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许屿州紧紧盯着他，压抑而厚重的呼吸声掩盖不住他努力控制的情绪。
还没等季立南反应，许屿州已经快步上前将压在沈眠音身上的脏东西狠戾地踹倒在一旁。
好痛！
侧腰连带着腹部撕裂的疼痛让季立南蜷缩成一团。
动弹不得。
沈眠音想撑起身子，却只觉得浑身像散架，她只能别过脸，不让许屿州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眼前视线一黑。
许屿州脱下宽大的西服盖住了她，他身上好闻的香气覆盖在她的周身。
是淡淡的森林味道。
沈眠音只听见“砰砰，砰砰，砰砰”，胸腔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别害怕，我来了。”
隔着他的西装外套，许屿州声线温和地安抚她。
沈眠音才终于敢松口气。
泪水不自觉往外涌。
隔着许屿州的衣服，沈眠音只听见拳头砸在身上的钝响声。
一拳又一拳。
不知道多久之后，季立南才狼狈地呼喊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
抵达省中心的飞机准点降落，正在机场滑行时。
许屿州关掉了手机的飞行模式，打开和沈眠音的对话框正准备说些什么。
看见“对方正在输入……”，却一直没有消息发进来。
许屿州知道今天是沈眠音到省中心排练的第一天。
原本要回北城开会的他鬼使神差想要先来省中心看她一眼。
幸好，他来了。
-
警员随后赶来押解走了鼻青脸肿的季立南，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季立南可能就要因为伤势太重进医院了。
动静闹得不算太大，很快恢复了平静。
房间里只剩下沈眠音和许屿州二人。
尽管沈眠音缓了一会儿已经能够自己站起来，许屿州还是一定要亲力亲为将她抱到床上。
沈眠音有些尴尬，别扭地找着话题。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许屿州用酒精棉轻轻擦开她脸上的血迹，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伤口，血迹不是她的，松了口气。
这才接话，声音冷冽，“正好路过，就来了。”
沈眠音红唇微张，轻轻地哦了一声。
“谢谢你。”
“客气。”
二人之间的对话保持礼貌又带些疏离，语气都淡淡的，哪里像新婚夫妇。
许屿州的脸很少离她这么近，眼前他硬朗成熟又带些矜贵的脸庞和记忆中的干净少年逐渐重合。
有一瞬间，沈眠音失神。
她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企图从中找到一些情绪。
他至少该担心她的吧。
可是他的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沈眠音又清醒了一些，“合约夫妻”四个字在她脑海里再次加深。
或许那天汽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