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你了。”
温澈下意识警惕地凝着四周,这样的话说起来是大忌,不过现在就他们俩人,自己因着成分户的身份过于敏感了。
他配合着云穗穗,扶着她回院子。
听到云穗穗说饿了,又任劳任怨地去厨房里做吃的。
她是真饿了,白天矫情不吃,回知青点后忙忘了,一天除了喝水肚子空空,得亏这身子自下乡当知青后就饿惯了。
没一会儿,温澈端吃食过来。
玉米面糊糊,黄馍馍,青菜汤,上面飘着点油珠子。
家里现有的最好的温澈都全端上来了。
但温澈心里还是产生一种囊中羞涩的感觉,补充道:“明天我去割肉。”
那条鱼,他吃完了。
云穗穗饿惨了,也顾不得什么,吃得也嘎嘎香。
温澈看着她吃得鼓鼓的腮帮子,忽然觉得云穗穗没有剑拔弩张,那双眼睛不是含着厌恶嫌弃时,也挺可爱的。
吃完洗漱,云穗穗走到温澈面前。
温澈身体比意识更快,直接躲开。
云穗穗有些好笑,“你这么怕做什么?”
温澈冷然平述:“不习惯。”
话头就这样忽然掉到了地上,空气安静下来。
空空荡荡的屋里,煤油灯芯摇晃,两道起伏的呼吸,慢慢地像似黏着在一起。
饶是云穗穗觉得自己lsp,这么近距离的四目相对,脸颊控制不住发烫。
温澈也觉得屋里的空气好稀薄,用力呼吸导致胸腔都是灼热的。
脑子像宕机了失口问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问完后温澈意识到了什么,耳朵瞬间爆红,只是面上还努力维持着冷静。
云穗穗不敢抬眼再看温澈,急匆匆回答,“睡觉”怕话头又落地上了。
!
她说的是什么啊!
显得自己很急的样子!
云穗穗脸越来越红,实在不知躲哪了,转身钻进床里,盖上薄毯,背对温澈。
怎么说也是自己第二次与男人共处一室,说不紧张是假的。
温澈看着自己的床上忽然多了一个身影。
不自在又有些别扭。
他立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熄灭煤油灯,脱鞋躺下。
感知到云穗穗顿时紧绷的背脊,他冷声道:“我不会。”
不会?不会什么,你这样的字眼很让人浮想联翩啊!
云穗穗天人交战,翻身而上,勇敢的人先享受快乐,还是先适应适应?
想着想着,不知太累还是怎的,居然睡着了!
温澈仔细听到了旁边的呼吸平稳均匀后。
心想着她怎么这么心大,可她怎么不对别人心大?
虽然她这一出又一出让人捉摸不透,但她怎么不对别人想一出是一出?
温澈怔怔看着漆黑的屋顶,回想着云穗穗的变化,好像自从那晚后她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她是故意戏耍还是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
次日。
天微微亮。
整个石桥村上空响起卡顿的广播,宣念了重要思想,催促各家各户赶紧上工积极劳动上工。
村里的小孩顶着瞌睡使劲揉搓眼睛,拎着镰刀就跟在大人屁股后面。
有条件家庭做一大盆野菜稀糊糊,壮劳动力先喝,到男娃,女娃最后喝,没有只能舔盆。
没条件的家庭去厨房猛灌一大碗冷水,就出发了。
这样的紧急上工秋收的氛围并没有影响到村尾。
云穗穗伸了个懒腰,瞌睡一下子跑没了。
院子里的水缸已经装满,男人在厨房旁的小柴房堆柴。
屋檐下,风吹雨淋侵袭的木桌旧迹斑斑,上面摆着一大碗鸡蛋粥和四个白水煮蛋。
云穗穗洗漱好坐下不小心碰到,木桌摇晃不稳,鸡蛋粥都撒了一些。
“温澈,你吃过了吗?”
“没。”
“今天想跟我去领证吗?”
“我请假了。”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