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告诉所有人,裴鹤淮贪生怕死,偷偷跑掉了,让所有人骂你。”她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不断说着胡话希望能刺激到他。
“小没良心”头顶传来一声轻哼,江栀意抬头,看见裴鹤淮眼底的清明,撅起小嘴再次哭了起来。
“千岁,你每次都吓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她心中满是劫后余生。
“再压咱家就真的死了。”裴鹤淮虚弱至极。
江栀意擦了擦泪连忙站起“你还站的起来吗,你把铠甲脱了,我扶你。”
裴鹤淮慢悠悠的脱了起来,她看得着急,再不快点或许血就会流干了。
她上手迅速扒扯,原本的衣裳早已被血浸透,让人触目惊心。
越往下脱,她就越想哭,触目惊心的刀痕,箭伤,江栀意放柔了动作,不敢再那么鲁莽。
待脱下战袍,裴鹤淮所剩的力气已经不多了。
江栀意蹲下,将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身上“千岁,你使点劲,不然我俩可能今晚都得交代在这,匈奴不知道会不会再来,我们快…”
话音未落,裴鹤淮便撑着树,缓缓站了起来,靠在她身上。
夜幕似乎要降临了,夕阳渐渐落下,但索幸还有余光照路。
“千岁,不可以睡觉,我们聊天吧”江栀意半背着他往小屋走去,小嘴不停念叨着“秋姨做饭可好吃了,这几天我养了一只小鸡,可乖了。”
裴鹤淮没动静,脑袋耷拉着,他的胸口已经不再流血,只不过身上的血渍在地上留下道道痕迹。
江栀意见他失血过多,怕极了,却依旧不停在他耳边念叨“秋姨说她春天可以种花,种甜杆。”
“……”
“我给一只小鸡起了名,开心的时候叫它淮淮,不开心叫它呵呵。”(鹤鹤)
“……”
“我这几天学会做荷叶鸡了,你肯定想尝尝对不对”
“……”
等蝉鸣开始,萤火虫亮起灯笼,两人方才回到小屋。
江栀意拖着裴鹤淮,连忙找了个大桶,开始放水。
她不敢将裴鹤淮放在地上,生怕再给秋姨的房子弄脏。
水终于够了,她费劲力气把裴鹤淮抬入桶中,得先把身上洗干净才可以上药。
这时,秋姨从里屋出来,见此情景,吓了一跳。
江栀意有些心虚,没打招呼便带了个血人回来,任何人恐怕都难以接受。
秋姨却没说什么,而是去二楼找了许多药出来,她挑了几瓶,放在桌上“好孩子,这几瓶药等下可以给阿淮用。”
她看了几眼桶中,叹了口气“阿淮他是个好孩子,害”随后,她就回到了里屋。
江栀意还未道谢,也不敢再去打扰老人休息。
可她此时却犯难了,她要怎么把裴鹤淮衣服都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