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月,事到如今我想明白了,你也看明白了,我爱的始终是他,我们的婚姻或许就是个错误。请原谅我这辈子对不住你,更对不起珏哥儿。”
痛苦的泪水自眼底渗透出来渐渐的模糊了视线,程伯月悲痛绝望的冲上前一把抓住妻子的肩膀,就要将她从床上拎起来时,方文山忽然破门而入。
眼见着愤怒的丈夫就要扑向他,韩璐璐不顾一切的奔过去紧紧的搂住他说:
“你再敢动他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慢慢的愤恨的走向真情迸发的妻子,程伯月咬牙切齿道:
“你不必寻死,我们离婚吧!明早八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当他竭力压抑着悲愤之情抽身而去后,韩璐璐忽然像被抽掉筋骨般瘫软的几乎跌坐在地上,方文山惊恐的急忙搀扶住她,意欲将她抱到床上歇息。
璐璐虚弱的喘息挣扎着说道:“我没事的,你忙你的去吧!”
“你感觉怎么样?”当她平躺在床时,文山体贴的抚摸着她的胸口问道,他的神色紧张焦虑。“要不我们去医院吧!动了胎气可怎么好!”
她轻轻的摇头微笑道:“你倒杯水给我吧!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轻易就会动了胎气?孩子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会有事的。”
半晌方文山叹气道:“这种事情应该我们两个男人当面解决,你何苦直面他?”
“呵呵!说到底是我们夫妻之间的纠葛,我总要对他说清楚的。”
当晚韩璐璐回家签署离婚协议时,夫妻二人的情绪都平稳了许多,尤其程伯月显示出甩掉蹩脚的鞋子时一副愤恨不耐的神情,令人不无心寒和心痛。
“将来我可能要带珏哥儿去美国读书,证券公司原本有你一半的股份,转让后的资金依然会划给你。”
“我不要。”她平静的头也不抬的说,“早就说过我要净身出户,因为我是婚姻的过错方,我对不起你和孩子。”
“一码归一码吧!”伯月慨然说着,眼睛里不自觉的涌进了泪水。“感情归感情,公司股份是婚前我就答应你的,不能变;还有这栋房子,证上写着你一个人的名字,你就是户主,可以继续住。将来有朝一日,我们爷俩回国时也有个落脚之地,你权当为我们看家守户吧!”
璐璐轻轻一笑道:“你说的这两件事我都不同意,因此我们不能离婚。”
“璐璐——”
“离婚后我有自己的住房,有自己的家,为什么要住在你父母花钱买的婚房里?对他们来说,我是程家的罪人,住在这里我不能安心。房子尽快的过户还给你吧!或租或卖随你处置,总之这事没商量。”
“也好吧!“他无奈的叹息,”我带孩子去美国,还不知将来怎样哩,这房子权且空着吧!钥匙我交给你保管,偶尔你可以过来看看,帮忙清扫一下房间的灰尘。你占公司股份的那部分资金,我且替你保存着,将来留给珏哥儿求学或结婚成家时再用吧!算是你的一番心意,也不知将来能否用得着。唉,世事变迁,真是惊人啊!”
他百感交集的慨叹着,韩璐璐抬起眼帘来笑问他协议是否已经拟好,她可否签字画押。
“既然你不同意以上条款,我得重新打印一份。”
他扬了扬眉毛起身去书房时,年近五岁的程珏光着脚丫从儿童房里走出来,愣愣的望着在灯光下和平分手的父母亲。
韩璐璐远远的向亲爱的儿子张开双臂,将他搂在怀里忍不住悲恸大哭,眼泪濡湿了他凉爽单薄的睡衣。
孩子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夫妻之间的平静,璐璐带他回房间哄睡了出来时,程伯月已经拿着草拟的新文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候着她。
“你可知今晚在这张纸上落笔,明天我们就是咫尺天涯的陌路人?”他含笑望着她,“璐璐,只要你肯离开他,你依然和珏哥儿和我是一家人,你舍不下儿子的,对不对?”
“如果我舍弃一切,只求你给我留下儿子,你也断不会答应的,对吗?”她了然一切的微笑道。
“对。”
“这算是你对我的惩罚?”
“你这么理解也无不可,况且你养活不了儿子。方家还有两个孩子需要你的照料哩,你哪有精力管他?”
韩璐璐凄然笑着点点头,抓起茶几上的纸笔来迅速果断的签字。
她转背抽身离开时,程伯月说:“公司转让的事我会抓紧时间办,在我们去美国前,你可以随时回来看孩子。”
“谢谢你!伯月。”
他迟疑道:”璐璐,我可以恳求你不要告诉儿子真相吗?他那么小,不能受到父母离婚的伤害。”
“伤害总是难免的,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我们谁都瞒不住。除非我们不对世人透露一点风声。”
“我当然知道,只是希望对孩子的伤害能够降到最低。”
璐璐含泪点头:“在这一点上,你我的心意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