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很感谢你岳父,要不是他托关系找人,我没这么快就出来的。”
“冤家宜解不宜结。文山确实不该!我岳父这次算是大义灭亲,为了捞你出来,愣是把他丢在医院置之不理。”
“呵呵!长辈们的心意固然好,总是希望两家的世交之谊得以延续。但我和方文山的私交算是到了头,相比之下我们从前种种的恩怨纠葛,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吧!”
“你公司的生意应该没受什么影响吧!我看人来人往一切如旧。”
“多少还是有点影响吧!”程伯月蹙起眉头来说,“我觉得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客户对我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难道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吗?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不过别管它,反正公司也运营不了多久,我早晚要转让出手的。”
“什么?”候攀闻言觉得很突兀,“你苦心经营这几年,现在西川可是独树一帜,拱手让人岂不可惜?”
“生意算什么?钱没了,到别处还能挣回来,但是老婆跟人跑了,我妻离子散可是人生大事,后悔莫及!”
“呵呵!”
“未雨绸缪以防万一,我计划和老婆孩子移民美国,目前正在提交申请。而在此之前,我得关闭或转让公司。”
候攀呆了一呆道:“璐璐愿意跟你走吗?”
程伯月笑道:“她是我老婆,不跟我走,还能去哪儿?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哦!”他深沉遗憾的叹息,欲言又止。
“继续留在西川,我觉得对我个人的声誉有影响,进而会影响到公司的生意;再则恐怕方文山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再来纠缠她,没完没了,倒是连根拔起、一走了之来的痛快呀!”
“你这主意甚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永绝后患啊!”候攀对程伯月赞不绝口。
“还有几个月,璐璐就该临盆了,我得赶在孩子出生前,带他们去美国。孩子若生在西川,麻烦就来了;他生在美国,还有美国国籍呢!对了,侯总,你要有熟人或好的关系户要做投行生意,就给我介绍接盘呗!”
“没问题。”侯攀爽快的答应。
程伯月对好友将人生计划和盘托出,毫不顾忌他会因为特殊的关系给方家通风报信,以致阻碍他的计划顺利实施。
“今天你去公司会碰到方总吧?”清早告别时他关切的问妻子。
“谁知道呢?半个月没过去了,只怕堆积如山的账单都看不完呢!”韩璐璐在玄关整理着自己鼓鼓囊囊的背包说。
她专心做事,无暇他顾,方文山却主动邀约她到江澜酒店的客房部问话道:
“你和孩子都好吧?”他温存的握住她的双手,半蹲式跪倒在她的面前,仰面望着坐在床沿的韩璐璐。
“挺好的!”男人的关心让她觉得愧疚不安。在他眨着眼睛想要继续说什么时,她抢先一步道:
“姐姐都告诉你了吧?”
“哦,是的。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亲口问问你;还有我姐夫说的,你们打算移民美国的事。”
她坦然微笑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没必要向我确认。”
“璐璐,”方文山紧紧的深情的抓住她的纤手,目光恳切的凝望着她。“你还爱我吗?”
她清澈见底的眼眸里瞬间涌满了酸楚的泪水,握住他的双手也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栗。
方文山意满志得的立刻知道:无论她在人前表现的多么淡定无情,当着他的面,当他直面她的内心世界时,她依然是深爱他的。
“这和我的爱没关系,和我肩负的责任有关。”她声音低沉的哽咽道。
“那你对我和寒寒的责任呢?”他凑近她的脸庞诘问她,“我爱你,余生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你知道的,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一走了之?”
她晶莹的泪珠终于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而下,她嘴唇颤栗的说道:
“对不起!文山,我……”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要你留下来!”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只能二选一,而且我身不由己,因为我是他的妻子。”
韩璐璐说着痛苦不安的站起身来,踉跄前行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程伯月对我说过,他之所以原谅你的背叛,对孩子视如己出,就是要你一辈子记住自己犯过的错,生不如死!”
“呵呵!”她忽然悲怆的笑出了泪。“或许这就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吧!”
“可是你为什么要受惩罚,在愧疚自责中过一辈子?还要忍受对我们父子的相思之苦。”他心痛不已的和她耳鬓厮磨着,“璐璐,明明你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你还有我和寒寒,我们可以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实际上多年前,我们就一直那样的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