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您看起来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一点不像患过重病的人呢!我真高兴!”
方父以东道主自居,开始主动的慢条斯理的为她洗杯倒茶,将玲珑小巧的茶杯轻轻搁在她的面前说:
“程太太从香港回西川后一直很忙,所以我很感谢你抽空出来见面一叙。”
韩璐璐听到他的特定称呼时不禁一愣,立时知道他们今天的谈话大致就是官方的内容。
方父似乎以这个称谓来提醒她自己现在的身份,有意与她拉开距离。
璐璐未免尴尬的讪笑道:“其实也不太忙,经济大环境不好,如今的金融业务也不好开展。”
“是吗?”方父轻声叹息着,似乎对她的话难以置信也不感兴趣,只是微笑着渐渐的趋向主题说:
“回来后,你常去荷花广场那边看望寒寒吗?”
“是。”她老实的回答,“有时还会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顿饭。”
“仅此而已吗?”方父目光犀利的瞥着她,自信在他洞若观火的注视着的眼睛里,她断然不敢扯谎。
“当然。”璐璐镇定自若的微笑着回答,“我是有家有丈夫的女人,怎么可能冒然在别人家里留宿过夜呢?”
方父赞许而欣慰的颔首道:“很好!程太太知书识礼又自尊自爱,懂廉耻知进退,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谢谢您的谬赞!”
方父冷眼瞅了瞅她,在她坦白可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于是更进一步的试探说:
“过去你和文山的关系非常亲密,现在你们能成为真诚的朋友,时常坐在一起吃饭聊天,也不失为一桩幸事。至少在寒寒看来,你们的关系是正常的。”
韩璐璐迟疑勉强的默然点头,洗耳恭听他继续说下去:“前阵子我对文山说,希望他去相亲再寻姻缘,给寒寒一个完整的家。毕竟你已经是程太太,他总要为自己的余生和孩子将来的幸福着想。”
“是的,伯父。”璐璐愉快的随声附和着他,“说实话,我像这样的劝过他很多次。在这一点上,我和您真是不谋而合!不过您自己的儿子是怎样的性格,他会不会听话,您自己最清楚。”
方父有些犯愁的蹙起眉头说:“是啊!他说他现在不想结婚了。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想结婚,还是不想和其他的女人结婚,你以为如何呢?”
韩璐璐笑了笑道:“有些事情恰如覆水难收,他想与不想都没用的,我们都要面对现实的生活。”
方父默然颔首,为她的理性睿智而放心释虑。
“我们早已过了年少冲动的时候,各自肩负着对家庭和子女的不可推卸的责任,怎么能恣意妄为呢?”
“婚姻的确能让人变得成熟,你比文山懂事多了!”他情不自禁的慨叹,“我一辈子行事果敢理性寡情,谁曾想生出的儿子竟是个情种!这几年你没搭理他,他苟延残喘几乎死去……如今他能振作,也多亏了你。但我恳请你看在方程两家的社会影响力,看在他和孩子的未来,切记在你们的交往中把握分寸;当他深陷情网不能自拔,即将作出越轨出格之举时,及时的退步抽身。”
“好!”这是韩璐璐的郑重承诺。顿了顿,她又试探方父道:
“蓝鲸公司的财务主管马宗平因故即将离职,方总要我去兼职接替他的位置,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可以呀!”方自清赞同的大声说,“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现在的你完全具备财务管理的能力,而且你是寒寒的生母,就是我们自己人啊!在金钱面前,谁都可能背叛出卖公司的利益,但我相信你不会。”
“谢谢您的信任!伯父。”
“你先去吧!以后有不懂的事情尽管来问我。”方自清慷慨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