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落里强撑着等候了半晌,冷眼瞅着平儿送走一波又一波的顾客,终于闲散下来才迎上前道:
“我看你够忙的,吃饭了吗?咱俩喝一盅。”
韩立平受宠若惊的连忙将他请到仓库背后的内室,殷勤的与他倒酒小酌时,羞愧的红着脸谦逊道:
“一年到头我就忙这几天,偏偏让哥赶上了,真是对不住!”
醉眼朦胧的扫视着桌上五颜六色的几道美味佳肴,文山满意的笑道:
“倒难得你会下厨做饭,将来谁嫁了你,也是她的福气!”
“不过是家常便饭,哥来的突然,我也来不及准备什么。”平儿自谦的说着,将杯里炽烈的白酒一饮而尽。
文山适才解释说:“我刚在父母家吃过团年饭,顺道过来的,只想和你说说话。”
“怪道你脸红红的呢!”平儿咧嘴嘻笑着,露出满脸的真诚与热情。
文山瞅了瞅他,被他脸上的神情牵起久远的心事来。舒适慵懒的依靠在简陋的椅背上,他不觉满怀惆怅的叹息道:
“谁曾想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竟落得如此孤家寡人的境地?在这万家团圆普天同庆的时刻,回到家我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至于我害怕回家,只能跑来叨扰你!”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可是同病相怜的兄弟呀,哥,一直以来在我的内心深处,你就和我的亲哥一样!”
韩立平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惹得方文山热泪盈眶。几杯薄酒下肚,二人自然而然的谈论起他们的感情纽带,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我姐给你打过电话吗?”
方文山木然摇头。
韩立平惊愕的低下头说:“那她总给寒寒打过电话吧?孩子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文山冷笑道:“她身上掉下来的可不止这一块肉,她心疼照顾不过来呢!”
“唉!女人怎能狠心无情到这种地步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相信她最近会打电话来的,除非她不是人。”
方文山笑了笑,虽然他并不质疑韩璐璐的人类特征,但却清楚她的刻意冷落是为了什么。
“或许她有她的难处吧!”他轻声叹息,“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总有新的人和事情要面对,她得适应并融入那种新生活,不能总抱着过去的情分不放吧!过去的毕竟过去了,无法挽回。”
平儿喝了一口酒,仗义执言道:“那也不能出去这么久,电话都不打一个,对你们爷俩不闻不问吧!”
“这算什么?承她的情,上次她回西川时,还陪儿子玩过一天;在那之前的一年多里,她都没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微信,整个人音讯全无呢!”
“将来我找老婆,绝不能找像她这样薄情寡义的女人!”
“无情焉知不是有情?”方文山愁眉紧锁的暗想着,却不便对小舅子明说,只是温和的开解他道:
“其实你姐待你不薄,她名下的房子你住着,这个超市也是在她的默许下,由程伯月投资开起来的吧!没有她的帮助,你能有今天吗?”
平儿心悦诚服的连连颔首,为他徐徐斟酒,一边倾听着他醉眼迷离的说:
“你知道你姐这个人,她最大的好处在哪里吗?”
平儿迷惑的抬眼瞅着他。
“就是温柔呀!”
“呵呵!我看她牙尖嘴利,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厉害着呢!”
“那是她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她的心里可会心疼人呢!我跟她生活这些年,我知道。”
“那是。那是。”
方文山慢条斯理的举起小巧玲珑的杯盏来抿了一口烈酒,得意的微笑着教导他说:“平儿你记着,找女人过日子,第一要紧的就是她的性情要好!其他的什么身材颜值,通通不重要。一个女人若是不懂得温柔,你怎么能跟她情投意合白头偕老呢?”
“是,哥你说的对!”韩立平赞许的与他慷慨干杯,然后婉转开导他道:
“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可以找朋友聊聊天,说说笑笑的,日子自然就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孤独本是人生常态,逢人何必言深?要不是你,我才懒得和任何人掏心掏肺呢!”
“像你又有钱又有闲,趁着春节放假,可以带寒寒外出旅游啊!我听说这时节到海南三亚很热门,要不是没人帮我照看生意,我都要跑过去呢!”
“我倒有这个计划,但方胜寒的爷爷奶奶不让啊,他们定要孙子陪着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