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自先走,只留下谢明姝和丫鬟在后面。
“老爷为了祝娘子的事儿为难姑爷,想来还是在意姑娘的。”暮雨暗暗高兴道。
“真的么?”谢明姝语气微讽。
前世她被桓文泽陷害,咬破手指写下血书回相府求救,谢扶卿倒是有所回应,说的话却让她想起来就如坠冰窖:
“如今文哥儿袭爵,你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何必还要折腾?你如今身为最下等的娼妓,莫再攀污相府和侯府的名声。”
谢明姝眼中闪过恨意,嗤笑道:“他哪里是在意我?不过是在意他的宝贝外孙和谢家的体面罢了。”
说话间便到了嫡母杨氏的住处,似乎比之前更辉煌了些。
谢明姝进门,见杨氏正在礼佛,上前拜见:“女儿明姝,今日归宁,特来拜见母亲。”
眯眼念佛的杨氏睁开眼,见她身着华服,头戴簪环,一副贵气的夫人模样,又想起早亡的女儿,心中不悦。
“成婚五年连个子嗣都没有,如今才来归宁,真是败坏我谢家的名声。”
因是不受宠的庶女,谢明姝从前常常受到杨氏的搓磨,只是为了母亲日子能好过些,她每每都是忍耐。
却不想换来的是她成婚后两年母亲便驾鹤西去的恶果。
如今母亲已去,谢明姝便再无后顾之忧,回嘴道:“夫君五年不在家中,女儿自然做不到儿女绕膝。想来这种神异之能,只有母亲才能做得出来吧。”
“放肆!”杨氏用力拍了下桌子,怒道:“对嫡母不敬,你仗着谁的势!”
谢明姝语气如常:“当然是你的外甥女了,她平日也是这么对我说话的,我自然有样学样。”
“谢明姝,你个贱人!竟然侮辱我外祖母!”桓书雪听她冷嘲热讽,气的上前要扇她巴掌。
暮雨大惊,连忙要替自家姑娘挡,谢明姝却躲也不躲,细长的手指在桓书雪手臂某处穴道轻轻一按。
一条手臂顿时酥麻起来,桓书雪脚一软,差点因为身体失衡栽倒在地。
“你!你这贱人用了什么手段?”桓书雪扶着手臂,目光忌惮。
“滚出去。”谢明姝冷冷道。
“反了!你真是反了!”杨氏呆了一瞬,连忙扶住外甥女:“来人,将这小贱人拿住!”
谢明姝丝毫不惧:“母亲急什么?有些话事关泽哥儿,不想听听吗?”
杨氏一愣:“你什么意思?”
谢明姝但笑不语,杨氏想起被桓安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和孩子,眼神不由一凛。
桓书雪兀自不觉:“你提我哥干什么?”
“雪儿。”杨氏抬手打断她,“你先出去。”
桓书雪心中不服,还是悻悻离去。
人一走,谢明姝就在一旁安坐下来。
杨氏看着她这副自在模样,眼神愈发警惕:“你最好说些有用的,不然别想好过。”
谢明姝:“您何必如此防备于我?细细想来,你我合该是同一阵营才对。”
杨氏嗤笑:“你不过一个庶女……”
“祝采薇的事儿您知道么?”谢明姝微笑道:“她长得极似大姐姐,又得侯爷宠爱,还有一个儿子傍身,有朝一日她若得势……那本属于泽哥儿的爵位,不知会不会易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