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拿过资料重新翻阅起来,随后抬头望着夏澜一笑:“澜澜,让你费心了,我回去研究一下再给你答复。”
“是还做不了主?还是不愿意做主?”
很显然,夏澜在故意这样问。
苏江北抹了一下眉头,笑道:“都是,说好听点,我现在算是一个职业经理人,要是通俗一点说,我就是一个打工人,不该我做主的事情,我从不愿越俎代庖。”
夏澜笑起来,又故作惊讶地说道:“哦豁!我喜欢听你这样说,也倒真希望你只是一个给沈渝打工的人。”
随后,她又摇了摇头:“可惜,你在撒谎,而我所说的希望也只是一个不愿自我戳破的幻想,但我就是要幻想下去,你说可以吗?”
苏江北没有回答,而是胳膊肘支在桌沿上,偏着头,手掌托着半边脸,眼睛望着面露哀怨的夏澜,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又像是在编织另一个谎话。
“澜澜,值得吗?”
良久,苏江北问出这句话。
不是否定,也不是肯定,只是一句自我怀疑。
“值得吗?”夏澜重复了一遍,同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说呢?值不值得?”
值得,就是希望,不值得,就是幻想,很简单,相当于夏澜在问一个最后的答案。
“不知道。”
苏江北没有给出准确答案:“但我知道,值得的代价会很大,大到很可能让付出的人在某一瞬间会觉得不值得,又或是在最后的那一刻,发觉值得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到那时,你会后悔吗”
苏江北看似在问夏澜。
可这句话不完全是问夏澜,也可以是沈渝的值得,又像是在问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否值得?为了仇恨要毁掉心中所爱,那么到最后,自己真的不会后悔?
夏澜摇头:“不会,我已经尝过后悔是什么滋味,所以我不想再后悔,所以我想要值得,想要把你找回来。”
“哈哈”
苏江北托着半张脸的手掌捂住眼睛,笑了起来:“后悔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澜澜,我从不否认一件事”
“什么?”
“我爱过你,很爱很爱的那种。”
“我知道,还爱吗?”
夏澜问得有些颤抖,她怕苏江北摇头,怕亲耳听到他说不爱了。
“爱!”
苏江北依旧捂着眼睛,似乎不敢看夏澜:“我一直想骗自己,想让对你的埋怨变成恨,让恨抹去刻在心上的爱,可骗不了,也抹不去,可我又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我想说”
跟沈渝是不能不爱,也是没有未来的爱。
与夏澜的爱,曾失去未来,又重新系上,虽然连接处是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但还是连上了,而且夏澜连得那么卑微,苏江北从没想过让夏澜卑微,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应该有,他所爱的女人就不应该在爱的面前卑微。
“你别说,我不想听。”
夏澜急着打断:“我想听的话,你刚才已经说完了,所以你也已经告诉了我答案,那就是值得,不会后悔的值得。”
爱情一直是个浪漫的话题。
每个人谈到这个话题时都会心情激荡,毕竟每个人的心里都存有一段爱情,或多或少,或长或短,但都会让人终身难忘。
苏江北也有爱情,并且他的爱情让人羡慕,任何认识他的人都会认定他有讲述与炫耀爱情的资本,但他从不愿多说,即便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时,也不愿多说多想。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爱情终将凋零,也将是自己亲手将爱情埋进土里,永不发芽,所以真的值得吗?
爱情值不值得,只有尝过滋味,才明白什么叫苦与甜。
苏老太的鳝丝面也是如此。
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人间美味。
苏江北尝过,爱吃。
沈渝尝过,爱吃。
夏澜也尝过了,也爱吃。
还有一个人早早就尝过,同样爱吃。
当苏江北和夏澜回到苏家小院时,一眼就看到爱吃鳝丝面的麦朵正坐在吊椅在大口吃面,苏老太则坐在旁边笑望着,说着话。
苏江北问:“哎,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外地拍戏了吗?这么快就杀青啦?还是说因为你的演技太烂,剧组都让你折磨的不拍了?”
麦朵咬住面,瞪着苏江北,又撇了一眼有点不自在的夏澜。
随后,她将面条吸溜进肚子,不满地回道:“你真好笑,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凭撒子我不能来?”
苏江北笑道:“rry,我忘了!”
麦朵大度地甩了一下筷头,一滴汤汁飞向夏澜:“还有啊,我的演技用得着质疑吗?你还别不服,下届的金马影后就是我了,跑不了。”
苏江北伸手挡住那滴汤汁,瞪了一眼麦朵:“你就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