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林此刻指向自己三人:“那我们这三个徒弟又是怎么成为您的弟子的呢?”
提及此事,葛行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微妙的变化:“你在桡唐国峨眉山降生,你的生母乃是一位峨眉女侠,其名讳在此不便提及。当年我带着尚在襁褓中的你与黄阳真人一同逃至北戎州,随后在报复西梁穆家之时,我又带走了狄江倾镖门门主的幼子,也就是你的师弟墨旋!”
这一消息再次让墨林二人震惊不已,墨林急切地追问:“那墨旋知道这些事情吗?为何要把他也带走呢?”
“还不是那个镖门作祟!”葛行间顿时怒火中烧:“明明是我林家一手培养起来的势力,仅仅因为对我父林长临王提出的镖改政策不满,便怀恨在心。而穆蓝微得以号令天下,对我进行污蔑追杀的背后推手,正是这个狄江倾!”
&34;原来如此,阁下竟将那位仙缘者的亲子收为徒弟,是为了将来能让他继续效力于您?”墨林闻之,感受到了一股深藏不露的计谋气息。
“他如今在西梁的修炼之路颇为顺畅,这一点确是令人欣慰。”葛行间笑容之中暗藏玄机。
“他的修炼之路是由李岸然前辈引导的,莫非这其中牵涉到李岸然前辈与您的……”墨林抽丝剥茧般追问。
葛行间听罢,挥挥手示意暂时搁置这个话题:“此事暂且不论。那我们就谈谈渐离,他是出自何处的修行世家呢?”
墨林的目光逐渐凝重:“他是哪个宗门门主之子?”
葛行间瞥了墨林一眼:“他是山海宗门主之子。我听说他已下山,并为了救你而身受重伤,不能修为运转,是吗?”
“没错,这又有什么关联?”墨林心中暗自惊讶,因为面前这位师父仿佛无所不知,这种被人透视的感觉令他极不舒服。过去总是他洞察他人、操纵局势,如今却被师父悄然窥探而不自觉,他对这种无法揣度的陌生感觉甚是反感。
“这一切都源于山海宗的独门功法。”葛行间饮尽杯中酒:“山海宗的内功深厚无比,修行者修炼道术更是事半功倍,故此渐离虽年轻,却已有实力与道门中的千字辈大师兄公羊千循并驾齐驱。然而,此功法的反噬之力同样惊人,每次施展道术都会折损寿元。因而山海宗人口稀少,最终只能退守岭南一隅。但你这位小弟子,果真是情深意重,为了救你,不惜承受如此巨大的代价。”
“他确实够痴傻。”墨林说着,眼中却泛起了淡淡的湿润。
他看向李婧司,李婧司低声感慨:“看来你们不周山道门果然是一派重情重义之士啊。”
墨林淡笑着回应:“这句话倒也没错,我那师弟虽然天天嚷着要取我性命,可当我在九尊仙君的围攻之下,他却是最拼命保护我的那个人。他的心并不坏,只是头脑简单些,除了偶尔犯二之外并无其他问题。”
“九尊仙君?不过是几个贪生怕死之徒罢了。”葛行间提起这个名字,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墨林察觉到其中蕴含的信息:“师父,您认识他们?”
“何止认识,他们全都是当年在我布下的绝杀大阵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家伙,更是道门派出来刺杀我的精英弟子。可惜他们在阵法中深受重创,导致神志不清,后来又被施以道家秘法封印在某个地方,变成了一种活着的亡魂。”
葛行间的脸色略显僵硬,显然他在那些道士身上并未占得便宜。
墨林点头认可:“这么说,那时我与师弟年纪尚幼,对于当时您进攻西梁之事记忆模糊,只知道我们三个人抱着还是婴儿的渐离逃到了右江州,并在一个酒楼遭遇了李岸然的伏击。”
“哈哈,兜圈子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此人。”葛行间又重重地喝了一口酒:“没错,说到这,不妨提一下杨十三和穆临候。他们是穆家在浩劫之后派出截杀我的两大军队首领,但我已在途中悄然解决了他们。而那时李岸然正急需与穆家交好,于是他意图杀死我,带着我的头颅去向穆蓝微邀功。”
“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呢?”墨林终于问出了这困扰他长达十三年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