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动容:&34;赵胤?你和赵星阑是什么关系?&34;
邺王低头点头,更加恭敬地说:&34;正是先王紫宸,也是我的父亲。&34;
白衣人听了似乎有些生气,但瞬间又恢复了那种仙风道骨的样子。邺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试探着问:&34;阁下认识我父亲?&34;
白衣人闻言长叹一声,仿佛想起了往事,眼神深邃如古井幽泉:&34;北戎国天下,有谁不认识赵星阑呢?&34;
这话里有话,就算邺王再没有心机,也能听出来:&34;不知前辈怎么称呼?&34;
白衣人轻轻抚摸着胡须,似乎有些羞愧:&34;我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名字。&34;
对于和紫宸同辈的老人,邺王不敢不尊敬,于是再次行礼说:&34;那总该有个称呼给前辈吧。&34;
白衣人看向栏杆外,轻轻地叹了口气:&34;你就叫我苦浮舟吧!&34;
邺王低声重复了两遍,觉得怎么都叫不出口。想了想,最后还是叫了前辈。如果墨林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这位长须老翁,就是当年在春雨眠江带他渡江的那个长胡子的蓑衣人!
&34;前辈,现在西梁正在陵阳用兵,他们在寒杏树下挖掘地道,西梁的黑军已经开始屠城。不知前辈来这里有什么指教?&34;
&34;这是一个多年前就已经注定的局面,别人无法改变。&34; 苦浮舟的话意味深长,邺王不明白多年前指的是什么,但后半句话他听出了些意思。
&34;那前辈算不算别人呢?&34;
苦浮舟没理那个人,大风把他的白衣吹得鼓鼓的,他伸开双手,眼睛里仿佛装满了风雪和星光。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今晚这么热闹,就是火光有点单一了。”
话音刚落,斛觞楼的底部传来了阵阵歌声,像是梵音在耳边回荡,邺王看到这个奇异的景象感到非常震撼。还没等他问,从斛觞楼底下向四面八方射出了九道剑光,明亮耀眼,光芒万丈!
邺王再也忍不住,跑到栏杆边眺望整个陵阳城,除了仙宫上依旧熊熊火光外,原本漆黑一片的陵阳城在剑光的照耀下瞬间变得如同白昼!
第九夜的审查即将结束,接近凌晨,天色即将破晓,剑光照亮了北戎州。
在春华槛中,贺华黎和墨林面对面坐着,两人都充满失望,只是贺华黎是真的失望,而墨林是真的看着他失望。但这也不难理解,即使掌控了禁军,也无法阻止陵阳的衰败,换成任何一位前朝老臣,恐怕都会有些伤感。
“道长来这里,是为了嘲笑我吗?”
“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快乐的事,公公也不好笑。”
老太监抬头看了看漏雨的天空:“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墨林看了看门外,又抬头看了看,诚实地回答:“剑光。”
贺华黎深深地叹了口气:“陵阳城最后的底牌,终究是要显露出来了。”墨林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现在无论发生什么,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他平静地接受了:“再丑的姑娘,总要见公婆。”
“你不明白,等天亮时陵阳城会变成什么样。”贺华黎的话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墨林见他不再说,便接过话题:“无论发生什么事,taizi凉最终都会获胜!”
他微微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这话让老太监很不高兴:“道长哪里来的这种骄傲?”墨林:“我从不做傲慢的事,只是把这境遇中的人和事看得透彻罢了。”
他半闭着眼睛,说完用手撑着脸颊,又开始昏昏欲睡。
“年轻人有些傲气是可以的,但在我这个年纪看来,最好有个度!”贺华黎显然不甘心,正想继续说,眼前的懒散道士嘴角一勾,抬起苍白的手指指向贺华黎的鼻子。
贺华黎被他这么一指,刚想反驳,突然看到墨林那半睁的眼睛,瞬间有种被彻底看穿的恐惧,全身开始渗出冷汗!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年轻的道士总是给他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墨林:“我不仅知道taizi凉会登上大位,还知道公公其实并不希望taizi凉晋升!比起邺王和温侯俊,就算公公再怎么圆滑,我心里对你的打算也是一清二楚!”
贺华黎听了更加惊恐:“他本来就是被放逐的人,道长不要胡言乱语!道长不能颠倒黑白,凡事要有证据!”
道士笑着伸出了一个手指:“这有什么难的?我先提taizi凉,我刚才是不是说到你反对taizi凉的dengji了,这话说进你心坎里了吗?”
贺华黎被他这么一指,心里不由得有点慌,毕竟从昨天掌管禁军到今天突然被西梁军动摇根基,他还来不及完全适应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taizi虽被流放,但确确实实是taizi的身份,所以关于dengji的问题,大家的看法都是公正的。”
“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