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当年就已经查清楚了，只是沈月如一直追着不放。
这九年来，那个小姑娘一有时间就来顾家看北琛，不知道承受了沈月如多少冷言冷语都没有放弃过。
有多少过错，也该还完了。
“乔小姐？”
顾卓惊讶出声。
顾北城和沈月如这才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小姑娘。
她身上还穿着高中的校服，纤弱瘦小，眼眶红红的，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见顾北城和沈月如看过来，乔暖拘谨地捏紧了手里的水果篮，语气细弱。
“顾大哥，沈伯母好。”
“我来看看北琛。”
沈月如也没想到自己背后说人坏话被撞个正着，冷哼一声撇开了头。
顾北城眼底冷意散了几分，“北琛醒了，人在三楼无菌室，你可以隔着门看一看他。”
乔暖红红的眼睛一亮，语气依旧温温软软的，尾音却忍不住上扬了几分。
“真的吗？”
顾北城点了点头，吩咐顾清，“你带乔小姐上去。”
顾清点头应是，然后才转头朝着乔暖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姑娘十分有礼貌的把手里的果篮放在桌子上，对着顾北城和沈月如鞠了一躬，跟着顾清上了楼。
等人消失在视线里，沈月如才一把将乔暖带来的果篮推倒在地。
“谁稀罕她的水果！少在我这里假惺惺！”
这么多年，要不是每次乔暖来北琛的心跳都会有波动，她早把人赶走了！
不过，现在北琛已经醒了，以后也不需要她了。
沈月如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姨，“去告诉管家一声，以后乔暖来不许让她进来。”
她照顾了北琛九年，北城也帮了乔家一把，就当大家两清了。
北琛那边有其他人在，顾北城自己出了客厅。
老宅这边的房子占地面积极大，出了主楼就是大片的花园。
正值冬日里，大部分花和树都枯萎了，只有一些四季常青的灌木和梅花还有几分生机。
顾北城拿出手机拨通了江宁的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只是语气有些疑惑。
“顾北城？”
顾北城轻轻嗯了一声。
隔着听筒，江宁的语气里算不上好。
“你没有换号码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顾北城语气温和，“我这边临时出了点事儿……”
茶室里，沈月如隔着玻璃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却可以将顾北城的神色尽收眼底。
她这个亲妈都罕见的温和与柔情，远在沪市的江宁一通电话就可以做到。
沈月如眯了眯眼睛，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三日后，顾北城去看过弟弟后，出了顾家四房准备启程回沪市。
出门恰好遇到刚从祠堂罚跪出来的顾北辰。
连跪三天，双腿早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坐在轮椅上由保镖推着过来。
顾北城站住身形，“二哥刚从祠堂出来，不回去养伤，来四房做什么？”
顾北辰是顾家二房原配长子，在顾北城这一辈中排行第二。
排行第一的大哥早年因为飞机失事没了。
所以，顾北辰也可以算做这一辈中目前最大的。
他以自己是嫡长孙自居，认为顾家继承人的位置就应该是他的。
而顾北城，能走到如今的地位都是老夫人偏心，所以他处处和顾北城过不去。
顾北辰懒散的靠在轮椅上，“这不是刚从祠堂出来，就听说北琛醒了吗？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过来看一眼。”
他说完，看了一眼顾北城旁边的车，挑了挑眉，“九弟这是？回沪市？”
顾北城扫了一眼他的膝盖，语气冷淡，“看来二哥还是记不住家规。”
顾清适时上前一步开口，“二爷，打探未来家主动向是大忌，认真计较起来是要用家法的。”
她学着顾北城的样子扫了一眼他的膝盖，然后才道：“不过，看在二爷您刚刚被罚过，这次就算了。”
顾北辰目光阴冷的看了一眼顾清，“不愧是爷爷亲自给九弟选的人，果然牙尖嘴利。”
顾北城看了一眼时间，不想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二哥不是要看北琛吗？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说完，抬步要上车。
顾北辰忽然说了一句，“九弟温香软玉在怀，可还记得当年的安洛？”
顾北城眼神瞬间冷寂下来，在昏黄的日光下泛起丝丝冷芒。
他侧头看向顾北辰，语气冰冷刺骨。
“二哥什么意思？”
顾北辰玩味一笑，“没什么意思，只是看到北琛醒了，忽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顺口提一句而已。”
顾北城深邃的目光在他脸上梭巡片刻，没有应声，径自上了车。
黑色的劳斯莱斯快的像一道残影，顷刻间就消失在视线里。
顾北辰转动着手上的家徽戒指，眼底阴沉如水。
许久，才挥了挥手，“走吧，进去看看我的好弟弟是不是真醒了。”
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