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不会莫名其妙地说：毛雅恩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所以，段泽君把所有事情都过了一遍，包括督军和自己与毛雅恩有交集的所有事。
他与毛雅恩向来关系好。
他有怀疑，但也找不到突破口。
可若说起督军，确实是奇怪的。
从段芊芊出生后，督军便没能让任何女人怀孕。
一个也没有。
在军营时，段泽君特地命军医给督军好好检查身体，什么都没发现。
他私下问过，督军身体机能很好，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让女人怀孕。
这就说不通了。
他现在有些怀疑，毛雅恩在督军的吃食里下了药。
她不想再让人生出孩子来，与段信轩争宠。
段芊芊是女孩儿，督军宠着也就算了。
若是生个男孩出来，段信轩便彻底失宠了。
所以，毛雅恩必定是做了这事的。
段泽君不是什么单纯的人，也不会为了所谓的亲情，完全不防范她。
毕竟，如今秦立尧算是毁了，若是毛雅恩真的想要段信轩博前程，自己就是他唯一的障碍。
此刻，段泽君想通了，以段信轩和自己的亲密关系，毛雅恩不会贸然下药。
他暂时是安全的。
从那一年，他离家出走开始，他就不会再轻易地相信家人。
“哥，你总是忙，你答应我去骑马的，到底什么时候去？
你可不能不讲信用啊。”
毛雅安敲他额头，“别调皮了，你哥有多忙你不知道吗？
下次吧，总是有机会的。”
段信轩不依，拖着段泽君的胳膊摇来摇去撒娇。
毛雅恩被他气笑了，“你这个泼猴，我还想着你出息了，给你哥当左膀右臂。
就你这个样子，别给你哥拖后腿就不错了。”
段泽君听了，没搭话，也没当真。
一步步看吧，他也不担心。
眼下却是要应付段信轩的，本来，他想着忙完就和白薇独处的，现在看来，得挪点时间给这小家伙了。
“小姨，信轩课业做完了吗？”
不等毛雅恩回答，段信轩已经蹦起来了，“哥，早就做完了，咱们现在就去，如何？”
府里副官这么多，陪小少爷的多了去了。
这小少爷，却只想让亲哥陪着。
“有什么不行？走吧。”
段信轩饭都不愿意在家吃，缠着现在就走。
郊外有跑马场，跑马场外有军政府的农场，可以吃烧烤和叫花鸡。
段信轩想吃段泽君亲手做的叫花鸡，他总觉得，他哥做的更好吃。
实际上，段泽君只是把副官腌制好的鸡，抹上泥埋起来而已。
两人刚走，林妈过来了。
她如今行事十分谨慎。
“夫人，大少爷对小少爷挺好的。”
“嗯，”毛雅恩漫不经心道：“毕竟是亲兄弟，能不好吗？”
“是，夫人，督军回来有一会儿，让人传话，请您去会客厅。”
会客厅？难道是商议秦立尧的婚事？
去到之后，毛雅恩却没看见王霖。
“督军。”
督军满脸喜色，掩饰不住，看着毛雅恩的表情，又有些尴尬。
“督军？”
“夫人，我便有话直说了，我纳了一房新姨太太，叫做焦三妹，她已经有喜了。”
毛雅恩皱眉，“督军什么时候纳的？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
“那就有意思了，今天纳的姨太太，已经有孕了？”
督军皱眉，“先别说这些，她有孕了，你要给她个体面，咱们也许久没有办喜事了，不如开个派对欢迎一下？”
毛雅恩冷笑，“泽君眼看要娶妻了，信轩也这么大了，你还是悠着些，别让他们丢了面子。”
督军：“怎么就丢面子了？”
毛雅恩：“你不提，以为我就不知道吗？这个三妹，可是有夫之妇，她男人还是个洋人呢？
就算我不知道，别人能不知道吗？
你纳一个这样的人进来，你让家里以后的新媳妇如何自处？”
“怎么就不能自处了？你说柳含之吗？她嫁进来之后，便是段家人，照样叫小妈，有什么不能自处的？”
毛雅恩一个头两个大，督军这些年是越发糊涂了。
“你要纳的女人，是什么品性，你知道吗？
她在外面，风评如何？”
督军更生气了：“你就是不愿意对不对？同样身为女人，为何要攻讦她？
她也有自己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