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丫鬟兰儿心疼地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小姐,您这又是何苦”
兰儿又道:“少爷对您这般苛责,不如就直接禀明给老爷,让老爷来治治他的性子。”
凌冰清哽咽道:“小然打小便没有受过母亲的疼爱,父亲更是少回府,是我做得不好,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我实在不知,要如何跟父亲,还有逝去的母亲交待了。”
兰儿劝慰道:“小姐,您不要自责,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少爷始终不知足。”
凌冰清抽泣一声。
“长姐如母,若我不管他,还能有谁管他?”
“他如何说我,如何看我,我都不在意,只希望他不要歪了性子,早点懂事吧”
说是这么说,但凌冰清内心清楚地知道,这个弟弟已经长成了顽劣的性子,嚣张跋扈,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把他走歪了的路给掰正回来。
这边凌郁然刚出府没多久,便在路上碰到了同样出门的沈子郁。
他赶紧上前,“沈兄!”
沈子郁同样招呼道:“凌兄!”
凌郁然拍了拍沈子郁的肩膀,“真是太巧了,我正想着去哪可以寻到你呢。”
沈子郁笑道:“都是缘分。”
他观察了一下凌郁然,问道:“凌兄,你面色不是很好,可是有烦心事?”
沈子郁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有何事可以说给兄弟听,兄弟就是你最好的听众,为你排忧解难,义不容辞!”
凌郁然想起在府里的事情,本来不爽的心情在听到沈子郁的话后变得烟消云散。
他深受感动,不愧是他视为知己的好兄弟。
与沈子郁相交,真的是他做过最正确的事情了。
“唉——”
凌郁然揽过沈子郁的肩膀,“走,沈兄,我们找个酒楼坐下来边喝边讲。”
两人没一会儿便到了一处装潢华丽的酒楼。
“公子里边请——”
店小二热情地招呼着两人。
凌郁然颔首,“给本少爷来一个上好的雅间!”
“得嘞!”
“两位公子请随小的来。”
凌郁然偏头望向沈子郁,“沈兄,今日我好生招待你一番,咱们兄弟两个不醉不归!”
说着两人便上了雅间。
酒过三巡后。
凌郁然打起了酒嗝,他恨恨地对着沈子郁说起了今日在府中的事。
沈子郁听完,义正言辞道:“太过分了!”
“就算是你姐姐,也不能限制你的行动自由吧。”
凌郁然喝了一口酒,“谁说不是,一天天地跟个管家婆似的,老子看到她就烦。”
“想做什么都做不了,老子真的是难受!”
“也不嫁人,天天就守着我,烦人!”
沈子郁没想到凌郁然也是个被时常管束着的可怜娃儿,顿时就感同身受起来。
他微叹一口气,“凌兄啊,我何尝不是如此,我太能理解你了!”
凌郁然抬头看过去,“沈兄何出此言?”
沈子郁一股脑地将自己以往是如何被顾惜颜教训的,又是如何煎熬般的生活说给了凌郁然听。
凌郁然听得红了眼,气得将酒杯都给摔了。
“过分,属实过分,沈兄你还是个孩子,竟还关着你禁闭,惩罚你?”
他气汹汹地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天下的姐姐一般黑心!”
两人顿时惺惺相惜起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两人互相对着饮下一杯酒。
沈子郁叹道:“凌兄真乃我知己也。”
凌郁然深表赞同,在他的提议下,两人直接当场结拜成了异姓兄弟。
更是饮酒到了深夜,醉得人事不清,在酒楼里睡了一晚。
等到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时分。
两人又在酒楼里用了午膳,才勾肩搭背地往赌坊的方向去了。
几日后。
丞相府云水阁。
忙活了好几天,总算是把所有纸张下藏着的东西给理清楚了。
顾惜颜将它们给组合在一起,拓印了下来,这会正拿在手上一张一张地阅读。
原来姐姐的书稿里,暗自地记载了自己的生活手记。
“今日收到了阿颜的信,信上说可以把自己想秘密记录的东西给藏在纸里,我觉得新奇,便实验了一番,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也不知道阿颜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她来信总是说很好,我能从字里行间想象出来,阿颜当是一个很自由快乐的女子,不知道为何,我有点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