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看不太清他到底拿的什么，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辣辣在抬手抹眼泪。
他在哭。
见状，霍晏司喉咙发紧。
在学校里打架，他没哭，被他训斥，他没哭，格斗馆打输时，他也没哭，现在关上门，只有他一个人，他才开始释放自己的情绪。
正因为霍晏司知道辣辣性格像他，甚至比他小时后更嚣张和锐利，所以在教育辣辣时，他更知道应该怎么做。
至少，他不想看到辣辣走他的老路。
从下午六点，一直到晚上八点，辣辣一直没出房间，霍晏司也一直在书房。
九点钟，他在监控里看到辣辣把手里的东西撕了，然后狠狠扔了出去。
他皱眉。
半响后，辣辣又哭着把扔掉的几张碎片捡了回来。
十点钟，辣辣已经熟睡。
刘姨还担心辣辣，敲门进来，“先生，都十点了，小少爷还没吃晚饭那。”
霍晏司淡声道，“没事，他饿极了自然会找吃的，你去休息吧。”
刘姨叹了口气，“那先生有事叫我。”
“……”
他在书房里吸了约莫五六根香烟后，才将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去了儿童房。
他用钥匙开了门。
儿童房里开着灯，辣辣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趴在床上，被子也没有盖。
他先给儿子换了衣服，顺便查看了一下他身上。
有几处淤青，他摸着儿子的小脑袋，低头亲了亲儿子额头，宠溺道，“倔驴，性子真该改一改了，别怪爹地心狠，长大后，没人会这么包容你。”
给辣辣盖好被子后，随后，他想起了什么，将手探进辣辣枕头下，从里面摸出几张碎片。
东西一到手，他眼眸重重一缩。
是除夕夜那天，他们拍的那张年夜饭全家福。
辣辣超级喜欢这张照片的，可现在照片却被他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