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是说三百块。三百块不少的呀,你看那些擦玻璃的,一天一百五,墙外刷漆的,两百而已,三百块是民工中价格最高的喽。”
你妹的,装了半天绅士,一出手三百块,大头却站街也不至于这么点啊。
我竖了一根手指,正色道:“一万块,三清老爷也得烧香啊,少这个数,我马上走。”
其实上,我虽然爱钱,但也不至于非要这一万块。可偏偏这两个人,让我这得是从脚后跟厌恶到头发丝。装了半天有钱人,我凭什么给你白干活?
“一万块?”女人倒吸一口冷气,嗫嚅道:“这么贵?我们……我们是真的没有呀。实话说了吧,我们……我们没工作,也没收入,年轻的时候照顾我妈,给她当佣人。现在花钱,花的还是政府给的建筑补助。我这旗袍,都穿了八年了……我们的光鲜,都是演的。”
男人也讪讪地摇摇头,将自己那满是补丁的睡衣露了出来。
“家里还有三千块钱,真的没有了……”
岳稚川无语道:“这房子一出手,少说也一两千万,去过点正常日子不行吗?”
本来我都铁了心,不管他们了。
我这人,铁石心肠,才不会因为这两句话自降身价呢。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头顶上那老式儿的大挂钟突然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小母手指粗的指针,目标正是我的头顶。
也多亏我眼疾手快,才躲到了一边。
可这已经激怒我了,显然,这是刚才那黑影对我的报复啊。
还想着稀里糊涂把我弄死呢!
这可算是你自找的。
“成,三千块就三千块,纯当是开张了!”我听着屋里幽咽的风声,缓缓朝着黑色的木楼梯走了上去。
就在楼梯顶的位置,一个黑影突兀地站了出来,黑漆漆的鬼影,一呲牙,露出了满嘴血红色的牙龈,还有一排惨白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