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可惜,她死了。人家告诉我,她根本不会开车,那辆给了我妈无限荣光的凌志车被大卡车压扁了,那保姆被扒出来的时候,身体最厚的地方只有三厘米,像是一张压扁的茄子画。我回到老院子,院子已经住上了别人家,说是那保姆卖给他们的。我又去警察局,警察说,我爸妈死的现场,没有任何人陌生人出入的痕迹,所以,很可能是我爸精神失常。因为他们在医院里找到了我爸前几天去医院的问诊记录,他问大夫,自己能看见一个红衣小孩跟着他,是不是睡眠神经不好。可那大夫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诊断书上却写下了精神障碍的论断。”
“于是就这样结案了?”
“是。不但结案了,他们还给我找了个好去处,福利院。我那幼儿园的老师们,发动所有小朋友,给我捐了三块二毛钱当做家当,拿了我妈一台电视的班主任则给我买了一身一块七的涤纶背心裤衩……半年后,我从福利院里又跑了出来。”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我爸我妈最常去的那条古玩街扯着脖子喊,你们这些人,都抽过我爸买的华子,用过我妈买的香水,你们都认得我,说罢,谁能给我买个烧鸡吃,我……我就管你叫爸叫妈了。”
宋叹说到这,忽然看着我笑道:“你猜猜,有人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