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迪加近年繁荣度直线下跌，到了晚上亮灯的人家少了将近一半。
蹲在墙角的人影长吁短叹：“没想到我们也要撤出辛迪加了。”
“这有什么，当官的愿意派人来就是好事。治安局里的蠢货有一个算一个的，都被收买了。”
“你小点声。”
“再说了，我们是出去避风头，到时候我们就是真的车队了，跑跑单多自在。”
肖恩从机车上跳下来，两个人影往旁边让了让，微弱的光亮下，车队已经收拾好随时可以离开。
“肖恩早点回去睡觉。”
有人跟他挥手。
肖恩拍拍身上的灰，他不小心蹭到了挡风板：“一路顺风啊。”
人影站起来拍拍肖恩的头，跨上机车。黑暗里引擎轰鸣起来，车灯挨个点亮，像是潜伏的巨兽睁开眼睛。
巨兽群咆哮着朝天边奔去，肖恩揉揉耳朵转到另一条街。
零星飘过的塑料袋，显然是搬家遗留的垃圾堆在路边，现在也没人会收拾了。
自打林肖将自己关进房间后，她就再也没出现过。肖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还没有碰到过这种事。
今天的情况好像不太对，肖恩看着林肖的房门，门上贴了一张纸，写着外出二字。
比起日渐萧条凄凉的城市，角落无人问津的小店面反而一如往常，时间似乎不会往这多走一步。
眼前的房子隐藏在老式筒子楼的楼道最里面，像是台剧恐怖片里一定会出现的房间，打开外面锈迹斑驳的防盗门，后面是同样锈迹斑驳的铁门，规规整整的划分成数个小长方形。
在这些长方形的空隙里，昏暗的房间什么也看不清，它被无形的黑暗包裹住了拒绝一切窥探。
一个铅灰色皮肤的女孩挡住了她，黑色的长发编成数条小辫子，腰间别着小刀。这样的冬天，她穿着清凉，短衣短裤。林肖的眼神比冬天还冷，打量着眼前瘦弱的小孩。
肤色怪异，没有生病的预兆。林肖别过视线，这个世界的物种多样性，她算是窥见了一个角落。
“让开。”
“格纳太太已经睡下了，你要是想知道什么，白天再来吧！”
林肖冷笑一声，生锈的铁门都比她有人情味：“你又是什么东西，家门都不让你进，还当看门狗呢。”
这话说得难听极了，女孩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腰间的小刀。林肖并不在意，她出门的时候把能带的刀都带上了，幸好是冬天，如果是夏天，想藏起来就会麻烦一点。
真要动起手来，女孩没有半点优势。
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响动，笃笃声慢慢向门口靠近，听起来像是棍子敲击地面的声音。
出来的人却不是按常理出牌的老太太，她年轻得像是个三十出头的女生。眼上蒙着一块黑布，手里杵着导盲杖。
比起眼前的女孩，她的穿着似乎也相差无几，只是多披了一件长到过分的斗篷。
那件斗篷的厚度也让人生不出暖和的想法，林肖觉得自己可能来错了。
“我就是格纳，你进来吧。”
和她的外表不同，格纳的声音沙哑苍老，听着有些不久于人世的虚弱。
林肖默不作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格纳，她的身材很好，当模特是够格的，马甲线条深深起伏往下，傲人的长腿看起来真的过于傲人了。
紧身的短款上衣，开叉极高的裙子，看起来如此性感清凉的穿着，在格纳身上一点也不明显了，她的苍老感更为突出。
林肖不客气地拉开铁门，推开挡住她的女孩，紧接着又将门关上。格纳一言不发默许她的行为，没有看女孩一眼，带着林肖穿过黑暗。
满屋繁琐的挂饰是林肖印象中神婆的房间特色，挂着的不是符文，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
“异世界的旅人，你到我这来做什么。”
格纳在桌后坐下，她的眼睛被黑布蒙上，林肖仍觉得她在看着自己。
“什么异世界，你老糊涂了吧。”
不见格纳生气，她只翻开一本笔记本，林肖瞥了一眼，全是奇怪的图案，偶尔夹杂着星象图。
最后她停在一页，指着一个最小的星象图给她看：“这是你来的那天，星星的运行轨迹。”
说完又指向另一块图案：“这是灵告诉我的消息。”
“灵是什么？”
“世间种种，都是灵。”
“它们能跟你说话？”
“我只是有幸听到。”
林肖指了指她眼上的黑布：“你的眼睛是代价？”
格纳摸了摸黑布：“这是我放弃的东西。”
林肖开始觉得她有趣了，格纳说道：“人的五感，若是失去一个，别的感官就会敏锐。”
“你还放弃了什么？嗅觉味觉？”
格纳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