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那个报告,越看脸色越凝重。
周穗在一边看得仔细,小师妹刚才堵他的时候穿的还是平底软鞋,现在来的时候已经换成了尖头细跟鞋。头发也重新整理过。整个人看上去比刚才淑女不少。
她对段向屿肯定是有超越平凡是兄妹的感情的,只可惜段向屿没有意识到,也没有反馈他的热情。
段向屿将那一堆报告放在床头,向慧忽然有些焦虑。睡梦中还在皱着眉头说什么话,段向屿赶紧上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情绪才渐渐缓和下来。
“那我能问问这个具体是查什么的吗?”
“你有什么不能问的?我发现我妈的记忆有退化的症状,就让人做了一些检测,现在证实了,我的怀疑是正确的。”
周穗看不懂那些参数和数据,还有那些专业性能特别强的话,但是听段向屿的意思,应该是跟老年痴呆有关。
周穗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说,向阿姨她有可能会患阿兹海默症?”
“不是有可能,是已经确定了。”
段向屿眸色淡淡,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悲伤。
“那怎么办?国外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治疗这个病?仪器也行,我可以从国外买回来,或者我们可以带着向阿姨去国外治,只要有需要。”
“阿兹海默症是无药可医的。穗穗,”
段向屿轻声呼喊她的名字,满眼爱怜,郑重道:
“不过这样也好,忘掉仇恨,回到她自己的童年里,就算没有我和我爸,她起码能心无挂碍地过余下的日子。”
周穗觉得他的想法不对。
向慧或许不够坚强,但他一直是个很勇敢的人。
勇敢的人是不会轻易低头的,宁肯清醒地活着,经历痛苦,也不要麻木地睡死过去。
“可是向阿姨很明显并不想忘,”周穗说:“我们就是要帮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