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也没有填,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难事,发了疯似的追到新京,没找到人,倒是收到了一通电话,跟他分手的电话。
周穗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感觉有一股很强烈的酸味冲向鼻子,不知为什么,有些想哭,使劲扒几口面压住情绪。
“再给你续点面?千万别饿着肚子回村。”
段向屿轻轻点一下她的后背。
周穗像是触电一般,后背绷直,还是不敢抬头看他,摆摆手说:
“这些足够了。”
叶灿星倒是不客气,颇为熟稔地将面碗双手递过去:
“给我加一点儿吧,今天好饿,主要是面太好吃了。”
段向屿起身接过,把周穗的碗也一起收走,给两人都续了面,周穗那晚还特意多放了卤,本就是照她的口味做的,除了她也没人爱吃。
叶灿星吃完饭,又拉着段向屿聊了一会儿专业上的事,直到段向屿摸钥匙说要送周穗,她才先行离开。
周穗没有跟着走,主动帮段向屿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段向屿也没拦着她,就跟在后面,看她收拾。
跟当年只会给调料罐子军训的笨拙样子相比,现在已经判若两人。
“你是不是知道她今晚来,拿我当挡箭牌的?这女孩挺好的,你不应该对人家这么冷淡。”
周穗回身调侃他。
段向屿冷眼看着她一笑:
“你没别的话说了?”
“有,”
周穗转回身来,看着他说:
“你请医生花了多少钱?我住院的时候你垫了多少钱?你为什么要租房子住?”
段向屿抬手揉了下鼻头,没有回答。
周穗知道他不会说,也没有继续追问。
“段向屿,如果有的伤一辈子也好不了,怎么办?如果有的坎一辈子都是迈不过去怎么办?如果有的人犯过错,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该怎么办?”
周穗接着问。
“别人我不知道,如果是你的话,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如果你需要的话,第三次也可以。”
段向屿看着她,认真说。
他的意图很明显,就差明着说:我们把过去那页翻过去,重新开始吧。
周穗没接话,将洗完的碗放进橱柜,顺带将洗碗台的水渍也擦掉。
“今天谢谢你的饭,很好吃,我先走了。”
周穗点头告别,刚一转身,还没等摸到门的把手,大门从她的眼前关上。
段向屿的长臂压在门板上,顺手将门反锁了。
她往后退一步,他往前跟一步。
直到两人鼻翼相抵,齐齐贴在门板上。
门外,有行人踩着滑板车路过,滚轮与塑胶路面摩擦,划过一阵阵彩色的灯带。
门内,玄关的灯光昏黄,两人四目相对,像两颗恒星终于在宇宙无垠的旷野中打了照面。
“周穗,吊着我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