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从镜片后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你脖子抻成长颈鹿了,想装看不见也难。还有,别对着男人吞口水,你不堂堂教师么,想点干净的事。”
周穗端正坐好,靠在椅背上。
她警觉自己这些年变化也挺大的,换做以前被段向屿这样拆穿,她肯定会羞得无地自容,甚至会哭鼻子,现在不同了。
他既然猜到了自己在想龌龊事,她反而有种跃跃欲试,想去坐实他的猜测。
几个红绿灯过去,他的面色依然沉着,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干坐着有些无趣,况且也不是完全不认识的关系,没必要刻意避嫌。
当老师多年,性情都大变了,实在看不得冷场,想要活跃气氛。
“段向屿,你为什么要当医生啊?”
周穗收起墨镜,转过头来,大方看着他。
“考得太好,不想亏分。”
段向屿回答。
当初她失联前就是用的这个借口,如今他原封不动的打包还回来,气性还挺大的。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当老师吗?”
周穗继续搭话。
“如果我问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对你余情未了?”
段向屿反问。
周穗怔一下,没想到段向屿会这么直接。
不过段向屿向来是个打直球的人,处理感情问题向来是目标明确一往无前,不会弯弯绕绕。
“那确实会。但是你憋着不问,我也会觉得你在刻意避嫌,”
周穗笑着问:
“所以你有吗?”
“你希望我有吗?”
段向屿还是没给她答案。
“我没资格希望吧。”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周穗努力把两人的对话往轻松愉悦的方向上带,但能感觉到,段向屿每说一句都在画句号。
两人之间似乎绷着一根隐形的弦,无论周穗进退与否,段向屿总能一句话把这根弦的张力拉到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