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条。
跟他的两个嫡兄比,唐圭唐小六才是真正的霸道。
他无视吕文昭的挑衅,兀自跟秦佑安交心:
“秦世子,不管你是不是紫胤仙帝的转世,没能觉醒他的前生记忆,此生便是闲散王爷,对世家没了威胁,他们不会再针对你,逍遥一世,山长水远……”
“多谢唐兄宽慰,但我秦佑安俯仰天地间,不求逍遥荣华,但求无愧己心,身为大胤皇室子孙,匡扶天下,肃边靖攘,义不容辞。”
秦佑安语气清淡,说出的话却让人侧目,刺得唐圭微微眯起眼,眸光冷厉暗沉地回应他:
“秦世子,多虑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世家之患已有千年,积弊冗杂,非一朝一夕,非一人之力可解,秦师兄何必要强出头呢?自以为拔剑四顾,不过是盘上棋子。”
吕文昭不满他咄咄逼人,气恨讥诮:
“棋子有幸,生来便落在金玉棋盘上,输赢成败,全凭天命,强过有些人生在泥沼瓦巷,想要爬上棋盘,都要费尽心机。”
唐圭眯起眼。
杜小草五感六识敏锐,瞬间察觉到他的杀气。
唐圭从来都不是光风霁月的君子,相反,他是不择手段的宵小。
世家之中有传言,说他为了名列陇西唐氏谱牒,亲手鸩杀了他的家伎生母。
传言不可尽信,但他为了争夺唐氏家主之位,谋害嫡兄唐衍的行为,在场众人亲眼目睹,无可抵赖。